[致自己:
虽然信都不见了,但还是坚持写了。
我今天遇到位很善良的姑娘,她叫何圆媛。在我找不到兼职的时候,是她给了我工作的机会。
她的母亲开花店,父亲开西点店。父母两人都是很善良的人,听说我在找兼职,她的母亲留下我在花店工作;得知我没吃午饭,她的父亲请我吃椰蓉蛋糕。
我真的很感激他们,谢谢他们给了我生活的希望。
我会努力活下去的。
以下是今天的心灵鸡汤!
所谓门槛,过去了就是门,没过去就成了槛。把事情变复杂很简单,把事情变简单很复杂。时间是治疗心灵创伤的大师,但不是解决问题的高手。世界上只有想不通的人,没有走不通的路。
——林宛初.]
我在闹铃声中醒来,今天是我工作的第一天。
花店的工作时间为早上7点到晚上9点,轮班制,分为早班和晚班。早班是早上7点到下午2点,提供午饭;晚班是下午2点到晚上9点,提供晚饭。
我的薪资是每月2100元,除我以外还有三名员工。我的主要工作内容是销售、送花和确认订单等杂活,等我的手下个月拆石膏后,就可以参与包装设计花束之类的工作,那样的话工资还会涨一些。
今天的工作是白班,我坐最早的那班公交赶到时刚好差5分钟7点,没有迟到,我松了口气。
我知道自己这份工作来之不易,也知道他们定是因为同情我才为我提供工作,所以我一定要好好工作,像迟到这种事情是万万不能的。
何圆媛今天也在花店,据昨天的交谈,我知道她比我小一岁,正在本地的大学读大四,目前处于实习期,时不时就会来花店帮忙。她带着我介绍了今天与我共事的另两位员工,剩下一位要等下午轮班的时候介绍。
可能是因为今天周末,订花的人还不少,作为送花人员的我抱着花束几乎把附近跑了个遍,等到下午轮班的时候我已经腿酸得走不动路。
原来赚钱是这么辛苦不易。
2100块钱还没有我以前一个月的零花钱多,却需要我拼尽全身的力气去获取。
我确切体会到了妈妈赚钱的不容易。
下午2点下班的时候何圆媛带我认识了最后一位员工,我临走时她悄悄塞给我一个透明的盒子,能看见里面放着四只烤好的蛋挞。
我本来是要拒绝的,但她硬是塞给我:“我爸那边早上烤的,放到这个时候口感也不好了,你就拿走吃吧。”
胡说。掌心里的温度还是温的,明明是刚烤好没多久就拿过来了。
我见她坚持给我,便感激地接受了她的一片好意。我在心里牢牢记下这份情,想着以后有机会要还她。
到家以后,我换好衣服瘫在床上,直到天际染上红霞,夕阳余晖落在我的窗前。
实在是太累了。
我拉好窗帘坐在桌前,边吃蛋挞边给自己写信。当我写好了信拉开抽屉准备放进去时,空空如也的抽屉令我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后背的汗毛竖起。
我的信又不见了!
我抱着自己的双臂蜷缩在椅子上,仿佛这样的姿势能给我些安全感。我感觉这个房间里飘着我看不见的鬼魂,也许对方此时就在我的身后,正盯着我的背影阴冷发笑。
我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吓得跳下椅子缩进被窝里。
我从被子的缝隙望着桌上的信件,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勇气,使我做下一个决定——我要盯着这封信,看它是怎么消失的。
于是我手机放着大悲咒,刷微博看新番打发时间,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桌子上的信还在不在。
晚上11点整,我戳开新的视频网页,等待加载时再次抬头看向桌上的信件。
消……不对,它正在消失!!!
我的信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燃烧,从纸张的最边角一点点蜷缩卷起化为碎屑,然后消失不见。
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就这么看着信消失在我眼前。
灵异事件啊啊啊!!!
我捧着脸颊无声尖叫,吓成了蒙克的名画——呐喊。
我终于找到了信件接连失踪的原因,可这原因实在令我难以接受。我萌生了搬家的想法,这栋房子真的闹鬼,但是我又没钱去租别的房子,首先押一付三的钱我就掏不出来。
我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以此抑制住我快要哭出来的神情。
我一夜未眠,直到早上五点闹铃响起,我简单洗漱后出门上班。
可能是我的脸色实在太差,何圆媛还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我很想找个人倾诉,但最终我勉强笑着摇了摇头说没事。我知道只要我肯说,以何圆媛的性格定会想办法帮助我,比如借我钱另租房子,但我实在不能再接受她的帮助了。
今天下班回家时我忍不住在外面磨蹭了些时间,一想到家里还有鬼我真想在外面留宿,然而余额告诉我:不,你不想。
然而再不想回家也得回,我抵达家门口的时候时间将近五点。
我开门的动作格外小心,几乎是一点点蹭着打开的,生怕开门后蹦出个女鬼。
不过我的想象终究是想象,没有什么女鬼,我离开时房间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