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熙熙攘攘,车水马龙。
作为大齐南迁后的皇都,扬州城是经济、政治的中心,更是大齐重要的交通枢纽之一。
最近几日,扬州城门大开,大齐四面八方的人才纷至沓来,向皇都内涌进。
原来,三日后,正是今年秋闱的乡试环节。
各地的人才经过先前在本地童试的筛选,个个摩拳擦掌,只为一朝跃上龙门,施展抱负。
朱啸风惦记先前在茶摊上见到的落魄男子,不知他这几日复习得如何,于是这一日还是交上了霍去病,出宫微服私访。
“大哥,你说扬州城这么大,找一个人就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咱们找得着么?”
霍去病眉头紧锁,望着扬州城人来人往的街道,满面愁容。
“不慌,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肯定会找到的。”
朱啸风嘴上虽这样说,但心里却在打鼓,也不知该上哪里去寻人。
二人漫无目的,又来到了先前偶遇男子的茶肆,果不其然,那男子依旧在这里吃茶。
“咦?我大哥助你经费,希望你找个僻静的客栈好好读书,你为何还在此处吃茶?”
男子扭头望见二人,顿时兴高采烈,也不顾霍去病有些指责的话语,拉着二人便坐了下来。
“恩公,多日不见。”
朱啸风摆摆手,淡淡一笑:“我就是想到先生还要考试,不知先生近日复习的如何?”
男子哈哈大笑:“哪里什么复习不复习,不过是临时抱佛脚。”
“先生既然远赴京城赶考,怎么不好好背一背书呢?”
男子悠然抿了一口茶:“敢问恩公,可知天子为何进行此次秋闱?”
“自然是为了选拔人才,为大齐贡献力量。”
“那一味地读死书,学些八股文,便能为天子排忧解难了么?”
“那自然不能。”朱啸风不假思索。
男子哈哈大笑:“如此便是了。鄙人初来皇城,对天子脚下的种种都尤为好奇,在这街上多观察一番,日后殿试时面圣,也可对答一二。”
“哦?”朱啸风愈发好奇,“此次秋闱全天下的人才都尤为关注,先生怎就有信心一定能通过乡试,顺利进入殿试呢?”
男子故作神秘:“不知最近皇城内的种种变故,恩公可都看见了?”
“圣上下令外商赋税,虽说过于杀伐决断,但对我大齐来说,确是前所未有的壮举。”
朱啸风闻言,暗自笑了起来。
在朝堂上听文武百官的赞颂之语,并未给自己内心造成太大的波澜。
但在民间听到读书人的夸赞,自己还是颇为欣喜的。
“咳咳,先生所言不错,可是这又与我的方才问题有什么关系呢?”
男子神色神秘,低声说道:“历年秋闱进入乡试阶段后,考试内容都是由圣上亲自命题。”
“旁人皆说,今年的题目会与赈灾、剿匪或是君臣关系有关。”
“但是恩公猜猜,圣上今年所出题目,会不会与这外商赋税一事有关呢?”
朱啸风眼皮剧烈地跳动了两下。
这男子为何猜的如此准确,莫非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两日前,朱啸风曾和翰林院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学士探讨过这一年乡试的题目。
周敦颐认为,圣上初登基便能平饥荒、剿马匪,乡试应围绕这两个话题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