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便出发前往河间府,纾儿,你与弟妹定要保护好自己。”
临安行宫大殿,赵构看着朝堂众臣,他如今真是惧怕上朝,看着那黑压压的朝臣,每个人都逼迫他做选择。
“陛下,”叶义问虽已老迈,但精神依旧饱满,“完颜亮自涡口渡过淮河,淮东淮西的宋军连夜后撤,金兵不日将屯兵大江隔岸。”
“陛下已派四路兵力迎敌,”尹穑说道,“若是吴璘、刘琦等老将也无法阻挡,那临安岂不是很危险,陛下,请立即决断,浮海避敌方是良策。”
“淮西防务王权如今逗留建康,不肯进军,现金军南下犹入无人之境呀!”陈康伯上前奏报,“王参知、尹御史倒是不用担心,自得到金兵临江消息,你们就已把自己妻儿家属送走。”
“陈相,整个朝堂都把自己家属送离临安,你凭什么单单提我二人?”王之望不满道,如今朝中只得陈康伯、黄中等几人家属还留在临安了。
“陛下,不如派使节与金议和,让出淮汉流域出地,以大江为界···”尹穑话未说完,就遭到主战派嘲讽。
“敌国败盟,天人共愤,今日之事,有进无退。”陈康伯指着尹、王二人,再看着朝堂上其他人。
“陛下···”主战派齐声喊道。
“陈相,这是陛下的手诏。”内侍抬着一份手诏,起下台阶递给陈康伯。
陈康伯接过,当场打开,前面的话他都不在意,只是那最后一句:“如敌未退,散百官!”
“陛下!”陈康伯变语中极带愤怒,“天若要亡我大宋,长卿就算被敌军焚尸凌迟,也要死在临安。”而后陈康伯举起诏书,跑到烛台处,点燃了那份诏书。赵构吓得背靠龙椅,青筋爆起。
“如今我朝上下,不乏能征善战之人,若是陛下肯御驾亲征,我大宋子民愿与那金人破釜沉舟,博命一战。一旦百官散去,陛下势单力孤,无法护住朝廷,我大宋百多年基业顷刻瓦解,国灭族亡呀!”
陈康伯当朝烧掉了那份手诏,跪在地上,虞允文也跪地道:“陛下,请御驾亲征,抗敌保国。”
“请陛下御驾亲征,抗敌保国。”朝中过半大臣、包括皇子赵玮,齐刷刷跪地。赵构听着众臣整齐的声音,脑门嗡嗡作响,大宋百数年基业,莫非真要败在他手中?
“好!”赵构终于开口了,他望着那跪倒一片的朝臣道:“叶义问,朕命你出任督江、淮军事。虞允文为督视江淮军马府参谋军事,负责协助叶义问抗敌。”赵构停留一下,又道:“朕与皇子随后便驻军建康,亲征抗金。”
“陛下圣明!”
“都退下吧!”赵构挥挥手,又留下虞允文和陈康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