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别反复无常,你和他讲几句话就该听得出来。”
“我听出他是个执着的人!”
“是吗?”小娜轻笑起来,忍不住回头看看姐姐,“冷漠可不能算是执着的表情。以前我也上过当的。”
“很高兴这样跟你谈你的老情人。你是不是以为我瞧中了他,在勾引他?”莘夕抑制着自己,她很难相信这种话会出自她的内心。
“不,不,我只是想知道——你应该明白,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在耍小动作,故意做给我看。我并不在乎他怎么做,那和我没关系。只怕你让他利用了一下呢!”
“这和你有关系吗?”
“也许。他的算盘打空了,我们对他视而不见。他以为他是王子!”
莘夕笑了,挖苦道:
“在傻子的眼里,谁都可以成为王子。不过,林海建也当得上王子之称,他听了一定不曾脸红,认为恰如其分。”
小娜听莘夕鄙薄海建,想她心里难以平衡,也不再多说下去,料莘夕不会说什么中听的话来,就闪过一边儿,看莘夕进了房间。莘夕转过身,手捏着门把,看着小娜。
“别那么幼稚,”小娜盯着姐姐的脸说,“下次遇见他,不要轻易又上他的当了。”
“谢谢你的好意!”莘夕微笑着关上门。
在那个方向的一座房子里,他,睡着了吗?莘夕望着一方窗户想。他的呼吸平稳均匀吗?他是不是很舒适地平躺在床上,在天籁抚起的音乐——“静”中告别白昼的影像,落入黑夜的幻觉。他会做什么样的梦?那里面会不会有我呢?而今夜我的梦中又能不能得见他呢?要见到他,从行为上来讲,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啊!黄昏以后,入夜之前,她完全可以以散步的方式接近他,进入到了的世界去看看。破天荒地滞留柳西,岂不是在她内心涌动着一股不可消除的愿望?内在原因正在于此。明天还能再呆一天,到后天回去不迟,也正好带菜回去。这是个小小的机会,尽管中秋节过后,她有更为充裕的时间住留柳西。但是她明白,促急的时间才是遂达愿望的基本前提。同样是时间,前者是理智的,会软弱人的意志;后者则是激越的,能暂时排除可厌的懦弱,使人变得勇敢无畏。明天,她会抓住那种无畏吗?
她辗转着,怎么也安睡不了。
能爱他吗?——不能!稍纵即逝的欲望,不能让它留下悔恨的疤痕!
能爱他吗?——不能,不能!你难道高兴自己背上个**的招牌?乐于让他承受个无耻的标识?
能爱他吗?——不能啊!安静的局面一旦被打破,想要复原是不可能的,虽然激情的美丽之处是那么地诱人!更为重要的是后路,现在只要自己安静下来,后路终应该是平坦的大道。是谁这么说过:婚姻中最安全的因素是他爱我,而不是我爱他。丈夫不是毫无保留地爱着自己吗?他对自己算得是忠贞不渝的。至于自己是不是爱他,那有什么关系?那只会增加他对自己的感情。只要把一切看成定局,未来就是上了保险单了。况且,不是常说自己怕麻烦?这种情况下再去对谁产生爱情,希图取得它,真是自找麻烦。特别是爱情事件中的麻烦尤为繁多、细琐。
莘夕但愿自己知难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