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柔软的草坪上,江意看着祁栎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如死灰。
完了,不仅任务没有半点进度,还要被丢在这荒郊野岭,他不会是史上最惨的反派了吧!
“咦?”
突然一只柔嫩的手将他拾起,看清之后才发现,竟然是魏茹漓。
“这是……”江意被魏茹漓翻来覆去地打量,转得有些晕,却只能忍着。
半晌,他终于被攥在少女柔嫩的手心上平静下来。
魏茹漓看着江意眼中欣喜羞赧交织,好像这不是一块普通的玉佩,而是祁栎本人,已然是一副芳心暗许的模样。
本以为会被当即归还给祁栎,可是对方好像有别的想法。当晚,江意被带回了丞相府,被魏茹漓放在枕边,护着睡了一晚上。
头一次离开祁栎身边,别说,他休息的还真有些不太安稳。
第二日,丞相下朝回来,直奔自家女儿的书房。
而正摆在桌上,陪魏茹漓读书的江意,却在魏袭进来的一刻被飞速藏了起来。
“阿漓,你昨天可是见到王爷了?”江意被压在书下,听到魏袭的声音,语气严肃。
“见到了,在王府花园。”魏茹漓诺诺答道。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若不是……罢了,你们没聊什么吧?”魏袭试探着问道。
魏茹漓只是如实回答:“没有,只是问过姓名。”
听她这么说,魏袭长舒一口气,接着像是安慰魏茹漓似的,语重心长说道:“阿漓,为父知道,你如今这般年岁,正是该相郎君的时候,可这南颐王,实在非你良人。
为父乃当朝宰相,他又是大裕唯一的王爷,若是我和他亲近了,咱们一家都是要被杀头的呀!”
他这话说到江意的心坎里去了,这么听来,宰相倒是忠心耿耿,无意与祁栎结亲,那日后应该不会对皇上纳魏茹漓为妃有过多异议。
听着两人交谈,江意竟无端生出一丝落寞。
也不知道祁栎有没有发现玉佩丢了?毕竟从他出宫封王就一直带着了,怎么也该有点感情吧?
“孰轻孰重为父也不多说了,你自己掂量掂量——南颐王今天问我,你有没有捡到他的玉佩?若是捡到了,赶紧给我,明日上朝我还给他。”
江意心情好起来,暗道,这小子还算有点情义。同时,一个计划又跃出脑海。
若是明日魏袭能将他带进宫,那不就有机会接近皇帝了?
谁知下一刻,魏茹漓的回答却在他意料之外。
“不曾捡到。”
嗯?你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姑娘,怎么还撒谎呢?江意心中震惊。
本以为宰相千金乖顺听话,结果竟然是个有心思的。但仔细一想,便清楚了,恐怕她是要借自己,再与祁栎见面。
看来魏袭说的话,她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不会兜兜转转一圈,最后又回到祁栎身边了吧?江意心中呐喊。
怎么全世界都在妨碍他完成任务,难道这就是主角光环吗?
思绪正纠结如麻胡乱想着,压在身上的床褥突然被人掀开了。
江意被捧起,清浅的胭脂香气袭来,令他短暂分了神。
魏茹漓的面容在眼前放大,这样一张动人的脸庞,江意却越看越来气。
魏袭已经走了,魏茹漓便肆无忌惮拿着他端详,眼神柔情似水。仿佛看的不是一块玉佩,而是玉佩的主人。
看着面前人的模样,江意知道这姑娘是被祁栎迷住了,甚至愿意为他违逆父命。
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别的办法,江意只能绝望地任由魏茹漓将他翻来覆去。
直到深夜,丞相府上下准备休息,江意决定破罐子破摔,试一把,看看这样的距离能不能给魏袭托梦。告诉对方自己就被魏茹漓藏在房里,赶紧来把他带走。
他被放在枕头边,听着魏茹漓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绵长平稳,江意开始将所有的感知发散出去,寻找魏袭的梦境。
丞相府虽不及南颐王府,但也不小,在自己所能及的范围中寻找一圈,江意仍未寻到第二个人的梦。
看来他的能力,只能贴身使用。
本来身份已经够无力了,眼下给他个能力还扣扣索索,江意强忍着对公司的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