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王爷的玉佩(二十)(2 / 2)

原本祁夙眼中只有疯狂,可听到这,他心底突然涌起无尽的恐惧。也顾不得什么尊严了,他爬向祁栎脚边,拽住他长袍的下摆,哀求道:“垣生,垣生别这样。你,你就随便把朕关在一处,不用管朕。”

关押江意的牢房祁栎一直不敢去看,生怕见到了会忍不住想江意在那里有多痛苦。但现在看祁夙的反应,待在那里应该比死还难受。

他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心脏仿佛被人狠攥着生疼。

祁栎低头冷漠地看向祁夙,一脚将人踢开,不屑再说一句话,转身离去。留祁夙一个人在后面声嘶力竭地喊着,“垣生——垣生你杀了我吧——”

“好生伺候皇兄,可不能让他一个不小心,咬掉自己的舌头。”经过萧棋身边时,祁栎吩咐道。

“是。”萧棋抱拳应下。

待祁栎走远,他转头看向对方的背影,心中纳罕,这江大人对王爷来说究竟是怎样的存在,能让他破宫门,弑手足。

“唔——”

江意醒来,眼前仍是一片漆黑,他当自己还在那牢里,挣扎着准备坐起来,看看今日的饭有没有送来。

突然,他听到耳边有人在喊他。

“阿意?你醒了吗?”

低沉醇厚的声音,竟然莫名让他生出想哭的冲动。江意以为自己要么是在梦里,要么是出现了幻觉,便没有回答。

接着,他就感觉自己被一个人扶起来,抱在怀里。他身后靠着的是宽阔结实的胸膛,暖意不断传来,他的知觉开始有一丝恢复。

“祁......栎?”江意的嗓子还是哑的,声音难听极了,像指甲挠墙的声音。

“是我。”后背抵住的胸膛传来震动,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江意抬手在空中乱抓,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只是当自己的手被另一只大手包裹住时,一种安心的感觉从心脏处开始蔓延,最终缠绕全身。

此时才感到真正的放松,仿佛再也没有什么事能打扰他,江意再次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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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我说,其实我对先皇一片衷心。既然现在你成皇帝了,不如就给我个痛快,让我随先皇一起去了吧。”江意靠在窗边,一边一口接一口吃着祁栎喂进嘴里的饭,咽下一口之后说道。

“今天要是能把这些吃完就奖励你。”祁栎用勺子刮掉江意沾在嘴边的米粒。

“你能不能听人说话?其实是我一直撺掇先皇,让他找个机会做掉你。”

“衣服已经做好了,下午我让人给你送来。”两人谈话完全驴唇不对马嘴。

江意暂时放弃跟他争辩,疑惑问道:“什么衣服?”

“册封仪式啊。”

“封什么?”

“皇后啊。”

“啪——”江意惊得一把扬了祁栎手里的碗,怒道:“你有病啊!我不想当皇后,我要你杀了我!”

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在祁栎的亲自照料下,江意身体逐渐恢复。

在得知对方已经按照最初设定,找到关着老兵的村子,以及跟戍南将联手攻进皇宫,把祁夙从龙椅上拉下来后,他就知道自己是时候功成身退了。虽然也没干什么货真价实的坏事,不过祁夙和祁栎的矛盾也有一半是他的功劳。

而且祁栎最后决定跟祁夙反目,也是因为在梦里见到他,打探到祁夙把他关起来的消息。怎么说呢,应该也算是任务完成了吧。

结果怎么说这人都无动于衷,整天好吃好喝给他供着,还当他是心灵创伤没有恢复过来。

江意急了,如果他再不死,就真的要在这个世界过日子了,这人竟然都准备给他封个什么皇后了!

怪不好意思的......江意暗自脸红。

不行,还是正事比较重要。

他在屋中巡视一圈,最后将目光放在床头的花瓶上。就在祁栎面前,探过身子把那个花瓶拿起来,朝着祁栎头上砸过去——

哗啦——花瓶被祁栎躲过,砸在墙上,摔成碎片。

门外,萧棋按住差点冲进去的侍卫,摆了摆手。

“大人,皇上会不会受伤啊!”

“不用管。”萧棋一副“你不懂”的表情,看着无知的年轻侍卫。

这可是皇上和江大人的情趣,再进去给人家打扰了,倒霉的是他们。

“别闹了,饱了吗?渴不渴?我叫人煮了银耳雪梨汤。”祁栎温柔地将江意的手拢在手心里,俯身在他额前烙下一吻,贴心地问道。

江意把手从他手里抽走,气呼呼地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祁栎。结果没一会,感觉嘴里干的难受,又默默道:“......要。”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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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大裕都知道,新皇登基时,便册封了皇后。

有人见过,那是位男子。容貌清隽,就是册封典礼上一直臭着张脸,皇帝一直在身边哄着。

民间有人心生感动,便写了个话本,专门讲述当朝皇帝和这位男皇后的事迹。

可还没等到获取更多的素材,宫里便传来讣告——新皇后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