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阵青烟,黑瞳高高越过电网,落在杨小海面前。“奇了怪了!此地无甚机关,占地也不广袤,奈何总也寻之不到?”黑瞳明显一直在运动,气血蒸腾的样子,使得她浑身散发着淡淡的水汽和浓郁的香味儿。
杨小海没好气的回道:“找不到就算了。我看它们也挺不了多久。这不,都有逃跑的了。”
杨小海指了指中年男人,继续说道:“我打算盯着‘小丑’那帮子人。只要他们有所异动,我便能找到无辜者。最多一个月,他们没吃的,肯定因饥饿而露了马脚。最好跑出监狱,没了电网,看他们咋活。”
“不成。时间太久了,我等不得。”
“祖宗,您有急事啊?”
“被一介凡人小觑,就是不行!”黑瞳话音未落,人又忽忽然向监狱内飞去。
杨小海摇摇头:“这妮子,也不知哪来的优越感,心高气傲的,一点面子都不能丢。”
瞅一眼死气沉沉、静悄悄的监狱,杨小海慢慢的走开。在黑瞳没回来前,他不打算过于刺激这帮子囚犯。监狱某处,张望许久的张小果放下望远镜,脸上的阴霾几乎凝成了实质。
黑瞳几乎把监狱挖地三尺,却始终找不到那二十多个幸存者。越找不到越不肯罢休。随着时间的推移,黑瞳越来越气。要不是杨小海态度坚决,她早就一个大招把监狱洗了。
之所以没这么做,只因杨小海为此付出了血的代价。在报复性吸血之后,杨小海驱车巴巴“光顾”了四家饭店才缓过一口气来。当晚,黑瞳又是彻夜未归。
天刚蒙蒙亮,杨小海就四肢麻木,仰面朝天的看到了怒气冲冲的黑瞳。无意释放的威压将杨小海压的身体沉重,但却没有肝胆欲裂的恐惧感。
“给,我见它们看护的严实,索性抢了回来。”两个黑乎乎的东西摔落在床。虽一打眼,杨小海却认了出来:一部小型无线电台、一个带有天线的卫星电话。
或许,世界并不孤寂?否则张小果的通讯工具又联系谁去?杨小海不知,就在上月王小娜向外播音时,张小果便搂着柳姐做了他们的听众。
“气煞我也!啊!可恼、可恨……”
杨小海顶着若有若无的威压,颤声说道:“祖宗,请收……神通。”
话一出口,杨小海立时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别瞎折腾了成么?你打打坐,我喝喝酒,咱们混个十天半个月的不挺好的嘛?大不了现在我就住监狱。找到幸存者,把监狱轰成大坑我都没意见。”
“站住!”黑瞳一声娇叱,瞬移一般转到了杨小海面前。
“不许去!本姑娘生气了!那两件东西,就当补偿。我现在就把敢于小觑我的家伙抹掉。吶,不许拦我,过后也不许生事!”
“祖宗,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啊……”
“与我何干?”
见黑瞳认真的样子,杨小海顿时大急。他急忙一拉黑瞳的袖子。
“天丛云剑”“嗖”的一下飞了起来,“见”是杨小海,它迅捷的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又“嗖”的一声钻进了黑瞳的腰带。
“你敢?”
黑瞳没想到杨小海能抓自己,再加上他速度也不慢,竟被抓住了袖口。“
不敢。但再怎么着,也不能罔顾人命啊!”
近朱者赤,杨小海也开始说成语了。
“蝼蚁罢了,算得什么人命?撒开!”黑瞳轻描淡写。
“你好像忘了,我就是你眼中的蝼蚁。”杨小海也压不住火了。他不但没松手,手腕一翻,反倒紧紧扣住了黑瞳的皓腕。
“混账!你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辱我!”一股恐怖的威压从天而降。刚刚体会过的麻木感顿时席卷全身。
杨小海很没面子的“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黑瞳的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冷和软糯:“自我懂事以来,无不随心所欲。原念你为我血袋,尚有所顾忌。但你竟敢……今日我要杀人,漫天神佛也拦不住,我说的!”
话音刚落,一股比刚才还要恐怖十倍的威压陡然降临。杨小海登时想挖地遁逃。可偏偏手足俱麻,一颗心脏砰砰狂跳,恐惧的无以复加。
眼看黑瞳示威般慢慢向门外走去。杨小海五味杂陈,心乱如麻。一方面,他实在不忍心舍弃那些在视频中瑟瑟发抖的普通人们;一方面又不解黑瞳的想法,她特意回来告诉自己要杀人的决定,这又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