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分队的人一脸不可思议，他们去过村子后面的那个小山丘几次，第一次去是因为何良成的尸体出现在附近，他们去办案。后面是去村里走访时，有经过过，没想到那里居然有一具尸体。

孟锞微眯着眼，食指在腿上敲了几下：“你给埋在小山丘里面的女人烧过纸钱。”这是很确定的语气，像是他看到过。

乔贝棠听到这里，也联想到那天晚上，她和孟锞出门消食，结果看到小山丘那边有没烧完的蜡烛和香，蜡烛的旁边还有灰烬。那夜的风，把纸钱烧尽的灰吹的到处都是。那会儿她觉得哪里有些诡异，现在想来，也许是那个女孩子在找他们帮忙。

“你，你怎么知道？”显然那晚上出现在小山丘的人是张新华。

孟锞没用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问他：“那个孕妇是怎么死的，你为什么要埋了她？”

“她是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死的，那晚上她要生了，买她的那户人家就找到了我们家，因为村里的媳妇儿生孩子，一般都是我老伴接生，所以当晚我跟着一起去了。

我老伴说孩子位置不对，让她好好使劲，然后那个女人就躺在屋子里大喊大叫，她咒骂我们，说我们都是些冷酷的魔鬼，她说我们要受到惩罚，受到诅咒，会一个个死去的。后来她使劲骂我，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就走了进去，那会儿她脸色苍白，看着我的眼神很可怕。

既然孩子生不下来，那我老伴待下去也没有意义，我要带人走的时候，她一口血就喷在了我脸上。那会儿她情绪激动，没多久后，孩子居然奇迹的生了，可是刚生完，她就死了。”

他这样说原本是想博取同情，谁知道大家看他的的眼神更厌恶了，林阳川忍不住，又给了他一巴掌。

孟锞接着问：“刚开始，那户人家为什么不想要孩子，你为什么执意要留下孩子？那户人家说尸体随便找个地方丢了，你为什么要偷偷将人给埋了。”

从他刚交代的话里面，孟锞能推断出村子里的人，不知道那个女孩子被埋在了小山丘。如果他们知道，就不会安然坐在小山丘边上的石头上休息，他们做了错事，坐在哪里不怕被索命吗？

而且他晚上还去上香，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很显然眼前的人没用把事情给交代清楚，又或者是隐瞒了什么？到这会儿，这老家伙还不老实。

张新华低着脑袋：“因为他们觉得那个女人不止一个男人，那个女人刚来村里的时候，不像其他女孩子那么排斥，买她的那户人家就没有关她，只是不让她离开家人的视线。

她为人热情，希望能感化他们，放她走。可是带出去几次后，有的邻居就看上她了，经常趁买她的那家人不注意，就想占她便宜，但没有一次成功的。所以她怀孕的时候，买家就觉得这孩子不是她的，可是又舍不得这个漂亮的女人。

我看着那小孩子可怜，又想着她不容易，就主动承担了丢尸的任务。我用车推到小山丘，她自己就从车上掉了下去。我于是就决定，将她埋在了那里。”

“那个女人死了多久之后，买她那户人家就发生了意外？”

“在那个小孩子差不多六个月大的时候，买家家里就发生了意外，然后那个孩子差不多一岁时村里的人就离奇失踪。那会儿我就记起她的诅咒了，想起她猩红的眼，她嘴巴被鲜血染的很红，说我们一个个会受到惩罚，所以我就不让我们村的人把失踪的消息散播出来。”

后面的时间，孟锞还问了一些问题，问还有谁欺负过那个女孩子，最后发现对那个女孩子动手动脚的人，全部都失踪了，村里的坏人也失踪了。现在他们也几乎锁定了凶手的范围。既然村里的人贩子都失踪了，那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女孩子的家人找来了。

等审问结束后，小分队的人继续将张新华关在这间屋子里，也没有叫人给他准备水和食物，也让他尝试一下，被关起来的滋味。

小分队的人回到办公室那会儿已经七点多了，林阳川问他：“这事怎么办？”按照老孟的性子，不会拖到明天。

果然孟锞回答：“先吃饭，吃完饭去小河村。”

大家在巡捕房的外面随意吃了一碗面，就开着车去了小河村，在去村子的路上，车上的人还在讨论着，张新华的话。

杨青峰：“照这么说来，现在凶手最有可能是那个女孩子的亲人，因为贩卖人口的人，都消失了，不可能是他们的同伙，所以只剩下这一条线了。”

老李：“照这么说来，那个女孩子的家人本事还挺大的，这么短的时间，能悄无声息，没用惊动任何一个人就把这些坏人给带走了。”

小朱：“是不是我们很快就要破案了？”现在杀人的原因算是找到了，就算没有确定，但大方向是有的。就等找出那个女孩子的信息，照着这条线继续查就可以知道。

乔贝棠给他泼冷水了：“那尸体毕竟在土里埋了很长时间，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死者的具体信息，再说如果真是受害人的家属杀了人，他们就更不会来认领尸体了。这样会加大找出尸体的难度，所以还是不能高兴得太早。”

一群人一言一语的说着话，没多久就到了小河村，这次除去小分队，巡捕房还派了人过来帮忙。虽然这是个小山丘，但范围还是挺大的，张新华又记不得具体的位置，所以就只能拿着工具四处挖。

夏大夫是被院门口的汽车声给吵醒的，毕竟他院子里还有巡捕房的人和几个女孩子，所以一有响动，他就起床了。知道巡捕房的来意，之后就跟着一起去了后山的小山丘，然后大家就点燃篝火，举起手电筒一起开始挖地。

今晚的后山并不安静，没多久这边的响动就吸引了很多村民，村民举着火把隔着一段距离在观看。刚开始还挺有兴趣，他们想知道这些人大半夜在挖什么，可时间一长，渐渐就没有了兴趣，各自回家了。

小山丘上的人卖力的在挥动着铲子，挖了几个小时，大家都有些累了，小朱忽然察觉到地上有东西。

“头儿，乔法医你们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这声音划破了夜色，所有人拿着手电筒赶了过来，原本以为发现了女孩子的尸体，没曾想土里竟然挖出了一只断掉的手臂。

乔贝棠带好手套蹲下来仔细检查，从手臂的外观来看，这是一个男人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