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是出去之后的事情了,现在到底能不能出去还另说呢。
另外,江恨雪这人平时看着脑子不大正常,到现在霍雍才想起来她这种人放旧社会是叫做大家闺秀的,至少眼界见识这方面吊打自己。
可恶,有钱了不起啊。
还真的了不起。
从大堂一路走到中庭都没发现跟离开这里有关的线索,让霍雍犹豫要不要继续探索下去。
门外那只倒立鬼虽然危险,但眼下这座四合院也未必安全,单说这口还没打开的禄字白棺,里面就很有可能躺着一只鬼。
他并没有什么七日守灵的送信任务在身,想的只是如何离开而已。
“我们再去最后一个地方,如果那里还没有出去的线索的话,就只能开门跟倒立鬼刚正面了。”霍雍道。
“好。”江恨雪没意见,她好像就没有过意见。
两人一起走出凉亭,江恨雪把钱袋子抱在怀里生怕丢了。
里边合共35枚铜钱,还有一枚在霍雍手里,虽然可以确定是灵异物品,但除了用方圆来确定黄土路的中段位置之外,暂时还没发现这铜钱别的用途。
“霍雍,你说那个白色棺材里,会有鬼吗?”江恨雪跟在霍雍身边,轻声问道。
“应该有吧。”霍雍道。
江恨雪也是知道周谋仁与福禄寿三棺的事情的,他的遭遇并不是秘密。
“不过,就算有鬼应该也不是太危险。”霍雍又道。
“为什么这么说?”江恨雪疑惑道。
霍雍带着她沿着岸边继续往里走,边走边道:“很简单的逻辑问题,你觉得用什么东西关押鬼最稳定?”
“黄金。”
“对,黄金。”霍雍瞧了瞧手里的铜钱,道:“那棺材上的七星钉子应该有某种压制灵异的能力。但随着时间流逝,钉子也渐渐被鬼的灵异侵蚀,鬼终究会出来。”
毕竟鬼是不会死的。
“这宅子的主人喝得起香君苦,起得了三进宅,一看就不缺钱。他为何不作三副金棺关押福禄寿这三只鬼,反而是由钉子钉住?如果是金棺封鬼,只要棺材不被外力破坏,里面的鬼就永远出不来。”
霍雍一只手捏着铜钱递到江恨雪面前,她打开钱袋子,将这一枚铜钱装了进去,重新系好。
“或许四合院的主人从一开始就没想把这三只鬼永远封死,而是希望其能有重见天日的一天。”霍雍道:“嗯…也许吧。”
他想到了一些事情。
有些鬼固然危险,但如果能找到方法一定程度上利用鬼的能力的话,也能为人提供一些至关重要的帮助。
穿过第二道拱门,里面便是一黑一白两座假山,山上泉水流淌,四周各有厢房。
云鬼就是从其中一间厢房里走出来的。
假山上的泉水依然没有水流声,水声在霍雍的脑海里,以及那清脆的脚步声,如时钟一般滴滴答答,一刻不停的响着,未曾停歇。
霍雍绕过假山,走到一间厢房的门前。
看不出用木的地板上,厢房门口有一滩杂乱不堪的漆黑脚印,散发着淡淡的松香气,如蘸着墨汁踩出来的一般。
“房门口居然有脚印…”江恨雪默默向前一步。
“是云鬼的脚印。”霍雍道:“这四间厢房里应该都有鬼,而这间厢房的云鬼已经没了,里面应该是相对安全的。”
至少比其他三间安全。
霍雍走到房门前,哗啦一声拉开了门。
门内没有烛火,房间里一片晦暗,能见度很低,只是勉强能看清的程度。
宽敞的房间里陈设却相当简单,只一桌、一椅、一橱柜而已,连一张床都没有,很空旷,简单到了极致。
“桌上有一本书。”江恨雪道。
“看到了。”霍雍裹着一身云气,走进了房间。
咔嗒、咔嗒。
是江恨雪的凉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很清脆,两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云鬼被驾驭了,这间厢房理论上比其他三间要更安全,但谁说一个房间里只能有一只鬼了?
所幸一路无事,两人走到了书桌前。
霍雍拉开椅子,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霍雍?”江恨雪有些疑惑。
霍雍也抬起了头,两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很突然,他莫名其妙地坐在了椅子上,连霍雍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坐在了上面。
即使在之前的凉亭里他也没有在茶桌前的石凳上坐下,就是怕无意间触发了某些潜藏的凶险,现在却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厢房里的椅子上。
“不,不是我坐在这里,是云鬼。”霍雍轻声道。
面前的书桌上,一本书摊开在桌上。
不,并不是书,而是一本用环扣装订的笔记本,米黄色的卡抄纸上写着一些端正的字迹。
字迹称不上多漂亮,但却端正大方,很容易辨认。
“我叫殷离商,当你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这是摊开的笔记本上的第一行字,字迹漆黑,笔记本旁边有一支似乎有黄金材质掺杂的钢笔。
“能闯进我家看到这本笔记,说明你已经解决了剥皮手和鬼墨,后生可畏。”
霍雍回想起现在应该还在不断翻墙的剥皮鬼,心想如果那样也能算解决的话。至于鬼墨,指的或许是被自己称之为“云鬼”的那片黑云。
至于一片黑云为什么会被写笔记的人称作鬼墨,那就不得而知了。
“中庭里有张三爷关押的三只鬼,如有需要可以取用,福禄寿三鬼各有其凶险。
福鬼改人命数,使人霉运缠身,却也鸿运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