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5 过往,第二人格(1 / 2)

寻诡者 木不皆然 8850 字 2022-05-08

女人的力气比男人毕竟要小很多,更何况是像女人和他丈夫这样差别的两个人,又因为咳疾缠身多年,王永列母亲这一刺的力道并不大。

先是被王得志肚上啤酒肚厚厚的脂肪挡住,后又被织毛衣针上未完成的毛衣挡住。

毛线针插得不深,没有伤及内脏,王得志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女人,这些年因为这对母子的纠缠所生出的那些怨气全数发泄了出来。

王得志捂着肚子,抬脚就往女人胸口猛踢。

2、3脚后女人就不行了,脸煞白,躺在地上气息微弱。

“我要杀了你。”

王永列见母亲被父亲踢翻在地,新仇旧恨,被同学被街坊邻居被小县城里那些人嘲笑的委屈,父亲对母亲的冷落、暴力、对自己的嫌弃全数涌了上来。

他举起一张凳子砸向男人的背脊。

“啊,你个臭小子也敢动手打我!”王得志吃疼,回头就要教训王永列,不想第二次攻击直接冲他面门而来。

王永列这个时候已经红了眼,他眼中的父亲再不是父亲,他是恶魔,王永列没有像母亲那样心软,他抬起凳子的手臂狠狠砸了下去。

男人下意识抬手一挡,只听一声闷响。

剧痛传遍全身,王得志的手臂被凳子砸骨折了。女人怕男人,男人怕疯子,王得志知道这个时候的王永列已经疯了。

他再强壮也打不过疯癫的王永列。

同时男人也是聪明的,这个时候不跑等着被凳子再砸几下送命吗?

男人丢下一句你们母子两给我小心点就抱着伤臂跑出了房子。

王永列喘着粗气丢了凳子,跪在地上检查母亲的伤势。

他触目恸心,浑身颤抖。“妈,妈,你怎么了。”

“妈你说话啊。”

“妈你醒醒醒醒啊。”

12岁的男孩已经快1米7的身高了,此刻却像个7、8岁的小孩一样无助。

女人悠悠转醒,脸色苍白得像抹了层厚厚的面粉。

“咳咳咳,你爸走了吗?”

“他不是我爸,他不是5555555,他不是......”王永列又急又悲,又怒又自责,又恐惧又担心。他早已不承认那个可恶的男人是他的亲生父亲。

“咳咳咳,他走了吗?”

“出去看看!”女人感觉这两句话用尽了全身力气,她躺在地板上不敢乱动,地板冰凉得像地狱大门。

王永列哭着点头,他也害怕男人再返回,连跑带爬跑到院子门。

王得志走得匆忙,并未带上院门。

院门虚掩,王永列趴在门后往外偷看。外面是条很安静的弄堂,他四下没听到什么动静,就大着胆子伸出头去再看。

他们家的院子在弄堂最深处,也是最僻静的地方,很远才有人影攒动。

没看见王得志的身影,王永列悬着的心微微落下,立即闪身进门锁门,他还嫌不够安全,想到那可恶的男人有家里钥匙,转头一看发现一根平时用来做门闩防贼的木方,拿起来就顶在门上。

他后退两步,觉得妥当立刻转身跑回屋里。

“妈,我扶你起来。”

“不要,小烈,你别着急,等妈缓缓自己起来才行。”

王永列这个时候已经心神大乱,处理这种事情她的母亲比他有经验,此时一个回忆片段闪回,他想起几年前父亲回家时也因为一件小事没顺心便打了母亲,母亲被打在地上,他要上去扶母亲时,母亲就教过他。

王永列虽然已经1米7了,但依旧是个只有12岁的少年,没有多少处理经验。

若他年岁再大一些,明白这个时候报警打120才是最正确的办法他也不会因此而遗憾终生。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女人在地上躺了很久才恢复了一点力气。

她用手撑住身体,挣扎着从地上起来。

一次,两次,到了第三次才成功。

王永列这个时候才敢上来扶他的母亲,把她扶到床上躺好,给她盖上被子。

哭着道:“妈,你怎么样?哪里疼?”

“小烈别哭,妈不疼。”女人不停安慰儿子,她确实没太大疼痛感,只是觉得浑身无力。

女人抬手帮儿子抹眼泪,扯出个凄惨的笑容道:“你很勇敢,是你救了妈妈。你做得对,王得志该死。”

从王永列放学进家门那一刻到现在母亲躺在床上,时间也仅仅只是过去了不到20分钟,然而母子两像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

在母亲的关心和安慰下王永列止住哭泣。

“妈,你这么多年被他打,为什么不和他离婚?”王永列问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疑惑,以前他不敢问,怕妈妈生气,她一生气就会不停咳嗽。

可今天他不能再懦弱了。

“小烈,妈妈是为了你好,你不能没有爸爸。”

王永列很不理解,这都什么年代了,母亲的思想怎么这么守旧,他根本不在乎这个一直缺失父亲职责的爸爸,只在乎他母亲。

“不,妈,你要和他离婚。”

母亲的固执大大出乎王永列的意料,她都被那男人打成这样了她还在为他说话。

女人有气无力地摇头,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小烈你还小,你不明白,爸爸是爱妈妈的,也是爱你的。”

女人抬手指这门口花圃里各色美丽的花朵叹息道:“妈妈和你爸爸认识的时候,他很爱种花,那片花圃就是在怀上你的时候他亲手打理出来的。”

王永列恨得牙关紧咬,母亲越解释他越不能理解。

“妈,你别说了,别说了,555555。”

12岁小男孩趴在母亲床边哭泣着。

那个时候的王永列还没听说过一个词语,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他幼小的心被一道又一道扭曲的枷锁套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