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曛瑶表情有些落寞的笑道:“既然娘亲都对她如此赞赏,那么儿媳觉得应该也是不错,不过,为夫君纳妾这种事情,还是要让夫君觉得可以才行,您说是不是?”
赵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满脸堆笑的道:“这自然是要去问问阿沉的,只是你刚生完孩子没多久,娘亲也怕你会觉得娘亲太自私了,而且咱们赵府的好男儿,一直都是只娶一个妻,到了你这儿,突然变成这样,为娘心里也不是很自在,唉。”
白曛瑶垂下了头也没说什么,赵老夫人见状,又循循善诱的说道:“本来为丈夫纳妾的事情,都实属正常,哪家公子哥没有几房妾室呢?你也别太不高兴了,阿沉现在可是侯爷,纳妾也是理所应当,有了妾室对你也有好处啊,平日里当姐妹处着,也不会觉得孤单。”
紫砂趴在窗缝边听到这里,觉得很是不对,虽然两人都是和和气气的,但是赵老夫人言语间的气势,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太欺负人。
便也不在这多留,连忙转身去找赵沉去了。
赵沉站在墙头上,一眼就看见了向自己赶来的紫砂:“都听到了什么?”
紫砂将事情简短的对他说道:“回主子,属下听到了老夫人跟夫人说,要不你纳妾,问夫人同不同意?还让夫人不要伤心,说纳妾也是正常,哪家的公子哥没有几房妾室呢?属下看夫人有些落寞。”
赵沉面色不愉的说道:“好了,你下去吧。”
语罢,也不作停留,便往后院走去。
站在门口,还未开门,就听见了里面的话语,只听赵老夫人说:“不过是纳一房妾室,只要你同意了,那我过几日就把她抬进门来……”
赵沉生气的推开了门,发出的声响有些大,吓得屋里的几人停住了话语。
“母亲,你不是说想来看看玉青吗?玉青呢?”赵沉面无表情的问道。
白曛瑶连忙道:“玉青饿了,所以就让奶娘抱下去喂奶去了。”
赵沉点了点头,边往白曛瑶身边走边道:“刚刚进门之前,我听母亲说要为我纳妾,母亲怎么没同我说呢?”
赵老夫人连忙笑道:“这不是先要和儿媳说一下吗,曛瑶刚生完孩子,情绪难免有些不稳,所以这种事情要以曛瑶为先,若是曛瑶说不让母亲给你纳妾,那母亲就不纳。”
白曛瑶听着这明显是要逼着她同意纳妾的这种说辞,心像被埋在了雪地里一般冰凉。
“如同母亲方才所说,儿媳当时生玉青的时候难产,也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所以导致如今身体不太好,不宜再孕,如同母亲所说,纳妾也是一件好事,既然我不能为夫君开枝散叶,那就让别人做吧。”
她并没有看坐在自己身旁的赵沉,无奈的扯的扯嘴角,勉强的笑着说道。
此话一出,别说赵沉了,连赵老夫人都有些拉不下脸来。
当时赵沉在战场上受了伤,还中了毒,都说已经是药石无医了,这个消息传到京城时,白曛瑶已经快要临盆,受不了这种打击,气急攻心,胎气不稳,登时就倒了下去至使玉青难产。
当时那个血流的让见的人,觉得头皮都发麻了,可是那时他们都不在家中,也没有人主持大局,亏了钱爻一直让人照拂着,及时派来了太医,才在鬼门关,把他们母子救了出来。
现在说这些,也是太不过人情了。
赵沉听着她的那些话,心里又酸又涩,百味杂陈,他揽住了白曛瑶的肩膀,冷着脸和面色也不太好的赵老夫人道:“母亲,当时曛瑶为了生玉青,命悬一线,如今事情才不过一年,您就要以她今后难以生育,而迫使她给我纳妾,您觉得此事换作您,会如何想?”
赵老夫人冷笑道:“这……你都如此说了,母亲还能怎样?而且母亲哪里又敢逼迫她呢?她的好妹妹现在都已经是燕国的女皇了,而且母亲平日里又哪里敢逼迫谁?”
听到这里,赵沉和白曛瑶都沉默了,当年他们两个成亲的事情,白曛瑶也已全部知晓了。
赵沉和钱爻互相喜欢已经许久,赵沉也约下了娶钱爻的话,可是赵老夫人嫌弃钱爻的生母身份不洁,无论如何都不同意,而恰好白曛瑶当时也对他有意,两相对比,自然是白曛瑶更得人喜欢。
于是,便让他娶了白曛瑶,反正两人都是白太傅家的姑娘。
赵沉也不想和她再多说,逐字逐句的道:“母亲,我不纳妾,我有曛瑶就够了,我与曛瑶膝下也已经育有一子,足够了。
白曛瑶诧异的望着他线条硬朗的脸庞,仿佛是第一次遇见他,第一次看清了他,心里暖暖的,又酸酸的,眼眶不由自主的便红了。
赵老夫人被他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你……”
赵沉步步紧逼,一句不让:“母亲,当年您逼迫我若此,现在又要逼迫我们,您到底是要怎么样呢?是想让咱们赵府,今后家宅不宁吗?”
“好,是母亲多管闲事,我今后也不管你了,你想怎么样怎么样,这样你开心了吗?哈哈哈,亏我十月怀胎把你生的出来,就是让你来跟我顶嘴的。”
赵老夫人说完,也不再坐着了,气的快步就走。
白曛瑶见状立时说道:“冬羽快去看着老夫人,她腿脚不太利索,别让她摔倒了。”
冬羽得了令,道:“是,夫人。”说完就连忙跟了过去。
她们这么一走,屋里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白曛瑶看着眼前很少离自己如此近的男人,眼眸微眯,笑纹漾起:“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说这些,你不是一直喜欢箬轻吗?”
赵沉目光深邃的看着她,笑道:“我已经看开了,箬轻她,是我年少时的欢喜,不能伴我偕老,而你却是我的发妻,才是要和我生儿育女,共度白头的人。”
“所以你现在喜欢我吗?”
“自然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