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朔!你这说的什么话?”郭籍鲜少喊盛元朔的大名,一般都只是气呼呼地喊一句“六郎”,如今不仅喊着盛元朔的大名,还指着鼻子骂,盛元朔这是当真惹怒了郭籍。
“我……我又没说错!小书儿你少记挂了,还是瑜儿你少记挂了?珩儿年岁小,不也是捧在手心上长大的么?善儿那个小没良心的就更别提了!这到头来啊,我看着,哪个都不领你的情!劳碌命!”盛元朔嘴上损了点,但是他心里明白,郭籍这些年对这些孩子们都没少操心,自先帝驾崩后,几乎日日从早忙到晚,到现在却落得一个奸佞反贼的名目。虽然这些年来,谁也瞧不上谁,可总归是少年同游的旧相识,说没有一点儿心疼,那绝对是假话。
郭籍虽然明白盛元朔话里的意思,但听着盛元朔的嘴这么臭,还是气不打一出来,狠狠瞪了盛元朔一眼接着说道:“不错!我劳碌命!清闲都让你享了!”郭籍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没把刚才摔在桌面上的被子甩在盛元朔脸上。
“行了!行了!我哪件事儿没做好?瑜儿的伤早便遣人看了!虽说伤了根基,但暂且还没有性命之忧。瑜儿身子骨可比他爹结实多了,你就放宽心吧!”盛元朔看出郭籍的气愤,赶紧抓住了眼前的茶杯,给郭籍续了一杯茶,推了回去。
郭籍知道盛元朔是在示好,于是端起茶杯来轻轻吹了吹,接着说道:“我怎么能放宽心啊?方世卿刚走了几天啊?他就只有瑜儿这么一个儿子,万一也有个好歹,我还有脸下去见他吗?”
“那你别下去不就完了吗?”盛元朔轻轻“切”了一声,倚在桌角漫不经心地说着。
郭籍听了这混账话,只是心里暗暗嘀咕着,当年先帝下定决心要把这家伙圈在京郊,恐怕十之八九都是因为他那张臭嘴。
郭籍这次再也没惯着他,将自己手里茶盏里的热茶尽数泼到了盛元朔的脸上。
盛元朔哪受过这样的待遇啊?就算是个落魄王爷,那也是个王爷,就算他老爹和几个皇兄都在的时候,也不曾有哪个把茶水泼到自己脸上过吧?于是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郭籍说道:“好你个郭三!把本王喊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个?折辱本王很有趣?”
“谁先管不住自己那张嘴!是谁先折辱的谁?”郭籍仍是面不改色坐在那里,仿佛刚才泼了盛元朔一脸水的那个家伙不是他一般。
确实也是盛元朔不占理,于是只能支支吾吾道:“本王……我……”
还没等盛元朔想好怎么接话,郭籍可是得理不饶人,紧紧揪着盛元朔的小辫子说道:“我什么我?我是替二郎和五郎教训你!活到不惑之年了,还是这个德行!老陛下说你不成器,一个字都不错!”
盛元朔可是一个字都反驳不出,只能耷拉着脑袋等着郭籍说完,才敢怯怯开口说道:“博典你把我叫来不会就是为了骂我吧?”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