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假期一晃就到了尾声,来海边游玩的客人基本都已经返程了,现在留在峰林海府的客人就大多是来自收藏圈子的朋友了。
陆岩松是五号回京城去的,临走的时候除了带了两箱满黄的海捕大螃蟹,还带回去了一份新年海归文物专题展览的租借清单。
至于说潘昊山,刘文凯这些已经很相熟的朋友们,骆云峰跟他们相处起来就更是轻松了。这帮大哥们都是生意场上的过来人,也理解他现在的事情越来越多,需要应酬的人也越来越多,平常自娱自乐的也不需要他特殊去照顾,只是见他晚上空闲了才喊他一起喝喝小酒。
这天晚上大家坐在刘文凯住的院子里一起啃螃蟹喝酒的时候,潘昊山掰开一个七八两重的大母蟹,露出了里面满满橙黄色的蟹黄,“瞅瞅,真特么带劲儿,这蟹子也就在云峰这儿能吃到!我老婆在建设路的泉城海鲜大市场买的那玩意儿根本就不行,别说空不空,就连味道也不一样啊。”
骆云峰接道:“呵呵,潘哥你想螃蟹吃了,就回来住几天。这海捕的螃蟹别说运到泉城味不对,就算运出去几十公里味道就不一样了。”
“哦?云峰,你这话怎么讲?”手里拿着一只带肉蟹腿正要往嘴里递的刘文凯问。
“这蟹子要保证运到外地市场还活着,那肯定得加氧啊,要是运的距离再远点那还得加点药啥的。即便只是加氧,那蟹肉的味道也会变的,肉也会变得空一些。”
“那以后我在泉城还是少吃,真要是馋了就回你这东山村来吃个痛快。”潘昊山回到。
刘文凯端起酒盅:“来来来,秋风响蟹脚痒,这么肥的蟹子配上二锅头,绝了!哥几个一起走一个!”
几个玻璃杯子一碰,几人都是仰脖一饮而尽。
就在骆云峰他们美滋滋的喝酒吃螃蟹的时候,园区小路上三个吃完晚饭正往宿舍走的女孩,正在边走边聊,并时不时发出点笑声。
“哎,看完咱家倪总的婚礼啊,我是对我将来的婚礼彻底不报希望了。”
“小玲,你可别这么想,别说咱们了,倪总的婚礼咱们全县也没人比的了啊。”
“就是,估计要是还能有比的过倪姐的,那就等着咱家大老板和舒姐结婚的时候吧。”
名叫小玲的女孩说道:“你们说咱们骆总结婚的时候,那排场得啥样啊?我猜没准儿就是那种世纪婚礼的场面了。”
“我看那倒不一定,虽然我来的时间也不算长,但我看咱们骆总和舒姐的性子,真不一定能搞的太豪华。”说话的女孩身材纤瘦,斯斯文文的。
“嗯,赵晓瑛说的有道理,我也觉得咱们老大不见得喜欢那么大的排场。”
“你们知道么,倪总要去澳洲度蜜月呢,听说老板和舒姐也一起去玩呢!有钱人的人生真是让人羡慕啊!”小玲一脸羡慕的表情。
赵晓瑛拍了她一下:“那你也去找个有钱的啊,你长的也漂亮身材又好。”
“算了吧,金龟婿哪那么好找啊!再说了我今年才二十,人家丽姐都二十五了还没着急呢。”
“小玲你想找个有钱的,可别往我身上扯哈!我来咱峰林海府是来学本事的,可不是来找对象的。我想两年以后也能像倪总、穆总她们那样,什么工作都能拿的起来。”
赵晓瑛接到:“我赞成丽姐的想法!小玲咱可别光看到倪总嫁的好,看不到人家的个人能力。这女人想要找到什么样的对象,先得看看自己具备什么优势和条件啊。想找到优秀的男生,首先得自己也要优秀啊,要不人家凭啥找咱呢?”
“是啊,要是单凭着年轻的脸蛋,咱早晚都会老的啊!等到有比咱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孩出现,咱靠什么留住男人?所以咱们女人啊,要想嫁的好,往后日子过得好,还得是自己优秀些,把性子脾气都磨的好一点,这才能让人家真心的喜欢咱们啊。”
小玲听了点点头:“丽姐,晓瑛,你们说的都对,的确是这个道理。晓瑛,等下回宿舍接着教我英语哈!”
“小玲你不是为了将来找个老外做准备吧?哈哈!”
“讨厌啊,晓瑛!你再瞎说我就不学了……”
三个女孩叽叽喳喳的说笑着走远了,她们身后散步的一个男人停住了脚步。
“老安,我刚听到个信息,那小子要跟他朋友一起去澳洲………什么时候?………听说是陪他朋友去度蜜月,应该就在这几天吧………好,那你跟六叔讲一下,先挂了。”
挂掉电话的满江,往博物馆那个方向看了看,然后转头往海角那边走了。
小院那边的桌子上已经摆了两个蓝色的空瓶了,刚跑过来不久的耿三强正在拧开第三瓶。
“潘哥,喝慢着点,别老是一口一盅啊。”
潘昊山此时已经有点面色酡红了,连连摆手说:“三强,没事儿!给哥接着倒满喽。”
骆云峰也劝:“潘哥,要不白酒就到这儿吧,咱换啤酒得了。”
“那可不成!昊山酒量大着呢,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俩这才刚喝到兴头儿上呢。三强,给倒上倒上!”刘文凯紧着说。
潘昊山红着脸道:“没事儿,再来再来!”
又喝了两轮,骆云峰见潘昊山越喝状态越不对,于是让耿三强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潘哥,今天怎么这么不担酒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了啊?”
潘昊山听骆云峰这一问,压了很久的情绪没控制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刘文凯闻听放下酒杯问道:“昊山,啥情况啊?真有事儿了啊?说说,说说,看看哥哥能不能给你指条道儿。”
“也没啥,就是这阵子压力有点大。呵呵,扰了哥儿几个的酒性了。”
“昊山,我这院儿里也没有外人,遇着啥事儿了说说。”
“嗨!其实也没啥,就是这阵子被追款追的有点上火。”
“昊山,你的款子我可一天也没拖啊,到日子就付款的。”
“刘总,您可别误会了,我可没有说您华融拖款啊!”潘昊山赶紧解释了一句。
骆云峰给他添上茶,问道:“潘哥,也没外人,说说什么情况?”
“哎,我们这一行每年的八月节都是大家清账的节点,这中秋节清不回来的款就得等到过年了。我供货的哪些项目今年端午的款结的就不好,本指望八月节的款下来了好能周转一下,结果啊,别提了都是眼泪。”
“昊山,这也是大环境影响的,今年的生意都难做。”刘文凯安慰他。
“是啊,我那些老客户都是多少年的关系了,我也是知道他们的确是有难处。就像金陵的老易,房子卖的不好也是压力山大,这不这次都没过来嘛。我知道他不是为了躲我,应该也是焦头烂额的没有心思出来。”
潘昊山喝了口水,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说道:“我能理解这些老伙计,可那些供货的厂家不理解我啊,账期一到马上就开始来人来电的天天催款,搞的我头都大了。其实我也知道他们搞生产的难处,费用更是天天都摆在那,可我理解别人没人理解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