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乐县公安局的小会议室里,市局的高副局长和广乐县公安局的几位领导听取了陈严和丁聪的汇报,正在沉默不语。
陈严继续强调,说:“我认为应该改变侦破方向,不能采取守株待兔式的围追堵截,应该从施钧丰本身入手打开突破口。比如人际关系、近段时间的消费记录、出入场所等等一系列的方向,要主动出击!”
高志峰挥手打断陈严的话,说:“你说的方向太大了,不要说现在警力不足,就是在警力充足的时候这些也很困难。单说消费情况,通过网络支付和银联支付还有据可循,如果是现金支付呢?那就是大范围的摸排走访,需要很多时间。而且就算是网络支付和银联支付,也是需要层层申请的。”
陈严接口说:“那就去申请啊!”旁边的丁聪使劲儿拉了他一把,陈严自知语失,他看到高副局长的表情明显的不悦。
陈严只好闭上嘴巴,自己只是一个连编制都没有的辅警,确实没有资格指手画脚。其实陈严还有不满,因为警方办案的程序原因,一直没有找到施钧丰犯下杀人案的直接证据,所以也没有发布正式的通缉令,到现在为止也没有确定他是犯罪嫌疑人,仅仅是有重大作案嫌疑的案件相关人员,警方的行动中束手束脚。
小会议室里,陈严默默地看着任职专案组组长的高副局长,看着他端起水杯、放下水杯。终于,高志峰说:“你俩先回工作岗位吧,陈严的想法我会考虑的,经过专案组领导的商议再给你答复。”回答的非常官方,滴水不漏。
陈严还想据理力争,丁聪拉着他的衣袖走出会议室。
丁聪一路拉着他往车上走,陈严问:“你要拉着我去哪?”
丁聪无奈地说:“还能去哪?去交界处的检查点。”
陈严一把挣开丁聪的手,说:“我要向冯局汇报,向冯局申请授权。”
丁聪急了,说:“你疯了?越级上报是大忌!高副局长是直接指挥,他那里怎么交代?就算冯局会同意,要他越级指挥,也需要顶着很大的压力,还是不要给冯局出难题了。还有,你不知道的,小道消息已经传了很久了,冯局接近退休年龄,下一任局长就是高副局长。”
陈严斩钉截铁的说:“我不知道小道消息,也不管谁指挥。我只知道,贻误战机,放跑嫌疑人才是大忌,更是你们这群警察的耻辱!”作为辅警的陈严已经把自己从“警察”这个范畴里摘了出来,其实他工作不久,并没有多少归属感。
接着,陈严缓和了语气,说:“我自己向冯局汇报、请示、申请,与你无关。”
丁聪不知道如何辩驳,因为陈严说的对。他低下了头,心说:怎么可能与我无关呢,所有人都知道咱俩是一条船上的人。
不管不顾的陈严,深夜给冯局打去电话,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电话那边的冯永江久久没有说话,他在心里感叹,陈严不愧是当过兵的人,退伍这么久了,依然冲劲十足,就像自己刚刚参加警察工作时一样。那个时候自己还很年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