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是,教授听完盛怀扬的话愣了好一会儿,才笑起来,“我就说,洪畅那小子怎么能请动世界冠军来给帮忙做助教,感情是假公济私,来看女朋友。”
作为被私的对象,夏时初不可避免被教授一起打趣,“这位同学,我们都是托你福。”
夏时初悻悻一笑,赶紧表示没有的事。
教授给很多院上公共课,对大部分学生都没印象,听见夏时初是他们数学系宝贝女友,便问她,“今天考得怎么样?”
……这是什么死亡问题?
夏时初苦笑,如实答:“不怎么样,好几道题不会做,我数学一直不好。”
教授一听乐了,转头揶揄盛怀扬,“你惨了,出的题太难,把女朋友给考倒了。”
盛怀扬牵了下嘴角,接过话,“第一次做助教,没经验。”
“这几个院很多高中是文科生,稍微有些吃力。”教授拍拍他的肩膀,“不过,偶尔给他们考难的一点也好,提高下学习的积极性。”
随后,教授同盛怀扬讲了一些助教的事项,才和二人告别离开。
教室里只剩下他们,夏时初直接捶了他的胸口一下,“你还没回答我,怎么会来做我们助教?”
“你们原来的助教周末踢球把腿摔断了,请我临时来代他一下。”盛怀扬解释。
“那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想给你个惊喜。”
夏时初扫了眼他手里一大垒试卷,“这叫惊喜?这明明是惊吓。”
盛怀扬探身过来,隔着讲台捏了下她的脸,“还好意思说,这么多题都不会。”
“谁叫你出得那么难?”她捉住他的手,“还有,我数学本来就不好。”
盛怀扬扯她手一下,“以后每周给你补一次课。”
“不要!!!”夏时初高声拒绝,平时上课还不够虐吗?她还要补课?她又不是要考100分,为啥要跟自己过不去。
思及此,夏时初突然道,“盛怀扬,你说我为什么要找个数学大神做男朋友?这不是让我一辈子都活在数学的阴影下吗?不行、不行,我觉着应该把你换掉。”
被威胁的盛怀扬目光一沉,看了她几秒,然后抽回手,把试卷码齐装进袋子里,拎着袋子朝教室外走。
“喂,你干嘛?”夏时初喊住他,“我书包还没收拾呢。”
盛怀扬转头斜了她一眼,神色不是很好看。
夏时初被他这幅爱理不理的模样弄得火冒三丈,干脆也不理他,转身冲回后排座位收拾书包。
过程中,她坚决连个余光都不给他半分,气鼓鼓地把书、笔记本和笔重重地塞进包里。
拉上拉链一抬头,发现教室前面早就没了盛怀扬的踪影。
愤怒夹杂着委屈倏地冒上来,她捏紧书包,鼻头酸得不行。
不等她就算了,谁要他等,以后都不要他等……
她单手拎着书包从教室后门走出来,边走边拨通谭丫丫的电话,让她们等她一起吃饭。
“你男人不是在吗?怎么还跟我们吃饭?”谭丫丫纳闷。
“不是了。”夏时初气呼呼地道,
“什么不是?”谭丫丫费解。
“他已经不是我男人!!”夏时初低吼出声。
那边谭丫丫翻个白眼,“你俩又吵架了?”
“谁跟他吵,我把他甩……”
声音在看见站在走廊拐角处的身影时戛然而止,夏时初顿了三秒,趾高气昂地移开视角,“他已经被我甩了。”
“行啊,姐妹儿出息了。”谭丫丫一通乱赞,“可喜可贺,中午给你加鸡腿。”
“加两个。”
“三个都行。”谭丫丫笑着说,“你在哪儿?我们去食堂等你,还是?”
“食堂,我等下就来。”夏时初说了再见,捏着手机,仿佛没看见盛怀扬一般,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去。
错身时,手臂被拉住,接着被带进他怀里。
“干嘛?”她挣扎。
盛怀扬沉默不答,只是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圈在怀里。
“放开!”她推他,然而毫无作用。
挣不开、推不动,夏时初只能打嘴皮仗,“你抱着我干嘛?咱俩已经没关系了,我已经把你……唔唔。”
带着怒意的吻落下来,封住她的唇,用力地厮磨着,到最后还咬了她一下。
嘴唇又麻又烫,舌头也隐隐发痛,夏时初气喘吁吁,“谁让你亲我?你……”
“夏时初!”盛怀扬沉声低喝,截断她出口的话。
他垂眸凝着她,黝黑的眸子暗沉沉的,像是暴风雨来前被乌云遮蔽的天空。
“你再胡说一句试试。”他这话说得极轻,仿佛淬了寒冰一般,冷得夏时初心里一哆嗦。
她怔怔地看着他好一会儿,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的怒意来自于哪里她拿“分手”当玩笑。
不管是她说把他换掉,还是甩了他,都是在拿分手开玩笑。
好吧,较真起来是不应该,她自认理亏。
“我错了。”她扯了扯他腰间的衬衫,“以后再也不胡说八道。”
盛怀扬盯着她,默不作声。
夏时初松开他衣服,改成圈住他的腰,“你别生气了,我是跟你开玩笑……当然,我不该拿这件事开玩笑,是我的问题。”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她揉揉他的腰,仰起头眼巴巴地望着他,“你要不再骂我两句,或者打我一顿,再不然……”
她顿了下,苦起脸,“罚我刷高数题?”
盛怀扬眸光闪了一下,把头微微偏开。
“盛怀扬。”夏时初拖长音,抱住他的腰,摇晃着,“别气了嘛,你饿不饿?我好饿,肚子都咕咕叫了。”
她边说边扯了他的手往小腹压,“不信你摸摸看,都饿扁了。”
她语气娇娇糯糯的,神情则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明知这全是她的伎俩,盛怀扬还是心甘情愿地跳下去。
“又没吃早饭吗?”他问。
“吃了,但又饿了,考试消耗能量。”
盛怀扬斜她一眼,“也没做出几道题,哪来的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