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妹现了身,围着身心遭受双重打击的张程开心地转圈圈:“欧耶耶,欧拉拉,我家阿紫不会饿肚子啦。”
君不见湖中的鱼儿都只有手指长,可怜我家阿紫肚饿得能吞象。
事已至此,众人半饷无言。
楚言看向喜形于色的喜妹,咳嗽一声,清了清喉咙:“我能正常说话了吗?”
“当然,当然,你请,你请。”她是非常乐见于这样的时刻的,悔痛,仇恨,不满,愤懑种种情绪在人脸上交织,像是世间最美妙的乐章,总是让她想时时温故。
楚言和毛兵兵将紫烟兽设下陷阱吞食人类修士的过程完整地解释一遍后,吊炸天的张道友暴怒了,他握着药锄,神色狰狞地冲向罪魁祸首之一:“受死吧。”
喜妹冲他吐着舌头做鬼脸,嘴里嘻嘻笑着:“喜妹好怕怕啊,大哥哥好凶,居然欺负小孩子。”
她飘在空中,逗着他左奔右跑。费了半天的劲,连她的一片衣角也没碰到。
毛兵兵不忍看,劝他休息一会,养足了精神好离了这危险的地界。
谁知被他一把推开,迁怒道:“你们都是一伙的。楚言,毛兵兵,你们都不得好死,勾结妖魔鬼怪,残害同门性命。宗门饶不了你们。”
“嘻嘻嘻,毛哥哥,你求求我,我就把他也送给阿紫。”喜妹飘到毛兵兵身旁,好心地建议。
“好啊。”楚言应道,不理会众人惊诧的目光,“我亲自送他下去。”
司徒耀拍了拍桃儿的手,替她整理了一下袖口,跟着站了起来:“这主意好。”
桃儿感觉道袖中异样,神色不变,握了握司徒耀的手,轻轻地说了一句:“小心。”
“你们。”张程目眦欲裂,“你们这帮人面兽心,作恶多端的奸诈小人,我张程宁死不屈。想将我喂了妖兽,来呀,看老子不打爆你们的狗头。”
他的嚣张跋扈皆源于他有个隐仙宗宗主的外祖父。
未受伤之前,他便不是楚言的对手。
更何况在湖中已受了重创,脸部,胸口被炸得血肉模糊,伤可见骨,那就更不是两人的对手。
不过两招,二人便将他制服,扒下他身上破碎的法衣,撕成两半困住双手双脚。一人抱头,一人抬脚,拖着他下了湖:“喜妹,送到哪,阿紫呢?”
张程屈辱之极,搬出最后一招:“宗主不会放过你们的。我是他唯一的外甥。”
然而两人根本不为所动,感觉到自己半个身子入了水,他挣扎地更为剧烈,惊恐大叫:“你们不得好死,啊啊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喜妹开心极了:“你们修士内讧的样子真可爱,抬到湖心,阿紫自然会上来。”
楚言和司徒耀却站在距离湖心两米处不动了:“喜妹,让阿紫来领人吧,我们可不敢靠近紫烟草了。”就怕那紫烟兽又给他们整一出爆炸的戏码。
喜妹一脸嫌弃:“你们胆子真小。行了,就放那吧。你们走远点,小心阿紫将你们也拖走了。”
两人慢慢后退,剩下张程在湖心漂浮。
喜妹见状吹了一声口哨。
旋即湖底冒出一串串气泡,一个倒三角的长脑袋从淤泥中伸了出来。见了湖面上漂浮的人身,鼓着的大泡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它摇晃着长脑袋,观察周围,确认无危险后才爬出湖底,八足联动,迅速划向湖面,张嘴咬向那人的脖颈处。
变故就在这一瞬间,被困缚住四肢的张程双手往内一番,挣脱了法衣制成的临时绳索,挥手而去,寒芒闪过,匕首直直地扎进了紫烟兽的脖颈处。
好一个以牙还牙。
紫烟兽凄厉如婴孩的叫声让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紧接着他一个翻身,双手展开法衣,兜头裹住了那妖兽,口中大喊:“他妈的,你们在磨蹭什么。”
湖边的两人早在他行动之时,就蒙头往湖心游。
三人汇合,一顿剑刺刀砍,将那早已被毒晕了的紫烟兽锤死。
要问毒从哪来?
当然是桃儿小仙女藏在袖中用来抹针的阿炎口水呀。
几息之后,喜妹感应不到紫烟兽的气息,她神色一凛,眉间怒气萦绕,声如寒冰淬炼:“你们都该死。”
飘向湖心,直扑三人,口吐黑雾。
“我的妈呀,躲水里。”张程一个机灵,缩头躲进了湖水之中。
另外两人有样学样,安全避过了这一击。
黑雾在湖面上荡了几圈,消散在空气之中。
喜妹面色阴沉,一击不得手,开始凝聚全身阴灵力:“我生气了,你们让我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