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薛正和刑育森听他在那吹嘘自己的半生捕快生涯。这时候,一个穿着褐色麻布衣服,一脸肥胖的李大嘴端着一盘菜快步走了上来:老白,快去厨房里端下菜,我这都忙死了。客官,这是竹筒乌鸡,您二位慢吃。
薛:等等。
李大嘴:客官,您还有什么吩咐。
薛:我要点几个菜,不知道你们这有没有食材。能不能做。
佟湘玉走了过来:客官,您尽管吩咐,我们这备料很足的。
薛:那就好。我要香酥烤鸭、鲍鱼烩鱼翅、高汤灼白虾、酱爆鸳鸯蚌、豉汁蒸鲍鱼、蒜香脆皮鸡、红烧酱猪蹄、淮杞炖甲鱼、油闷大闸蟹,再来一个果盘。今儿个我要和刑捕头好好喝一盅。这是菜金。
薛掏出两枚金币:多聊就记到账上,不够和我。料一定要足,不能怠慢了刑捕头。
佟湘玉见钱眼开,急忙接过钱:客官,您放心,我们一定用最快的速度把菜做出来,不会打扰您和刑捕头吃饭的雅心。她一转头:老白,快去买菜,把店里没有备的菜快点买回来,不要搅了客人雅兴。
薛从袖子里拿出两双象牙筷,两个白玉杯,上面雕刻着十分精美的图案,他拿出一双递给刑捕头:刑捕头,来来来,美酒佳肴,也要有精美器具相称,这样才能相得益彰。
邢育森两眼发直,他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贵重的东西,是价值千金也不为过。他一边推辞,嘴里着不敢,眼睛却离不开它们。薛不由分,把筷子和杯子放到他桌前,亲自给他倒了酒:千万别和我客气。刑捕头,我一见你就觉得你面相非凡,是个大有来历之人。
邢育森被薛的话勾起了兴趣:薛兄弟,你还懂看相?不瞒你,我也觉得我相貌堂堂,圆地方的,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啊。薛兄弟,你要真懂看相,不如帮我算算,我何时才能狠狠发上一笔,做个富家翁?
薛:老刑,出来可能会吓你一跳,咱们还是先喝酒吃菜,等酒足饭饱,我再和你细不迟。来,干!
邢育森:好。薛兄弟的金玉良言,我邢某一定洗耳恭听!干!
两人碰了杯,老刑夹起菜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薛兄弟,最近七侠镇不太平,你一个人住在客栈,会不会不安全。要不去我家住得了。我贴身保护你。
薛:去你家住,恐怕不方便吧。嫂子没意见?
薛的话触到了老刑的伤心处,他长叹一口气:唉,来惭愧,邢某至今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干我们这行,俸禄微薄,若想凭借俸禄娶妻生子,赚钱养家那是千难万难,可要我邢育森贪污受贿,收受不义之财来发家致富,那也是绝无可能的。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倒是忠君爱国这四个字,我打就记在了心里。
吕轻侯听到邢育森的慷慨陈词,也忍不住跳了出来:得好!子曾经曰过,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所谓大丈夫也!刑捕头,你有如此志向,我吕某今儿个一定得敬你一杯!
吕秀才自顾自拿了个酒碗,倒了一碗汾酒,又给薛和邢育森的杯子里倒满酒:来,干!
薛先是一起喝下了酒,又让他坐下:兄弟,我观你面相,发现你日后也是大富大贵之人啊!只是眼下不显,有龙游浅水遭虾戏之困厄,若无贵人相助,还要等待许久才有出头之日啊。
佟湘玉和莫贝也被薛的看相给吸引了过来。吕轻侯更是兴奋,一脸笑意:兄台,我真有大富大贵的命吗?还请您帮我好好算算,怎样才能早日实现?
薛:你应该是个读书人,有秀才功名在身,却苦于久试不第,又不事营生,以至于变卖了祖产,落得个帮人算漳局面。若是我没有看错,你想在科场有所建树,恐怕还得等十五年。这日子实在太长,万一中间有什么变故,你这辈子就没指望了。薛照实了白话。
众人一听,高人啊!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吕秀才的过去,现在和未来给算出来了,自己要不要也让他看看相?机会难得,不可错过啊。
吕轻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人呐!您就是我的贵人,还请您指点迷津,如若有成,我吕轻侯就是当牛做马,也要报效!
薛把他扶了起来:常言道,法不可轻传,机不可泄露,我今儿个已经了太多了,元气损耗很大,这个……
佟湘玉急忙在吕轻侯耳边轻轻道:他这是找你要看相的钱!
吕轻侯这才明白过来,他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契:大师,我吕某身无长物,只剩下这间客栈的地契,还请您千万收下,待日后我金榜题名,再重重报答您!
佟湘玉很紧张,心里念叨着千万别收下,千万别收下!她心里一直都想着把吕秀才的地契拿到手里,也好彻底掌握同福客栈,当然,这里面也有帮吕秀才上京赶考的一方面,毕竟吕秀才每次去京城考科举都要找她借钱,至今已经欠了她三百多两纹银。而这块地皮,值八百两银子。
薛接过地契,看也不看,就放进袖子里:也罢,我看你也是一个正直的人,将来做了官,也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可惜寿命不长,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你提前十五年做官,也免得你像你祖父那样,做了一年知府就仙逝,实在不值。
吕轻侯一听自己寿命不长,想到自己祖父,脑袋又是一热,涕泪交流:大师!一切拜托您了!大恩不言谢,日后当结草衔环报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