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爷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你胡说什么,我儿何曾哪众强抢民女了?”
罗清越原本还在担心乔安好和谢九郎,看到这里时彻底的放心下来,心底有几分逾越,难得看到这丁陈二人吃瘪,她比谁都开心。
她说:“这乔娘子倒没有胡说。”
“我可以替乔娘子做证。”
说完,又看向了陈县尉:“当然,陈大人若是觉得我做证算不得数,那当众那么多百姓都看着呢,多的是人可以做证。”
丁老爷立马脸色铁青:“可他把我儿子打成了这样……”
谢九郎黑眸冷冷地看着他:“丁老爷,不是说了,我打了你儿子的事情,县衙按大凌律法该怎么判处,就怎么判,我认了便是。”
乔安好讽刺一笑:“是啊,我相公会认下。”
“倒是丁大少,当众强抢羞辱我夫人,意欲强抢良家妇女一事。”
她看向了陈县尉:“希望陈县尉也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不等陈县尉说什么,就见罗清越淡声一笑:“乔娘子谢郎君放心,我相信陈大人既然是要秉公办案,那必然是会一视同仁。”
说完,她又道:“而且据我翻阅我爹书房内的大凌律法规定,当众强抢民女历来便是重罪,轻则发配,重则杀头,至于当街行凶,我也记得大凌律法有规定,若事有缘由,乃受伤者欺人太甚也,且受伤者并未形成重伤,可不予以追究。”
此话一出,陈县尉脸色彻底的僵在那里,他忘记了,这个罗清越对大凌律法比他这个县尉还熟知,可以说基本每一条律法她都能倒背如流。
丁老爷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罗小姐,按你这话的意思,我儿要做牢,他谢九郎倒不需要做牢了?”
“你这未免也太光明正大的包庇他们这些行凶者了吧?”
罗清越立马厉声喝道:“丁老爷慎言。”
“我刚刚所言的内容,皆是大凌律法当中的规定,你若不信,可以问县尉大人,还是丁老爷以为,大凌律法是有问题的?”
丁老爷脸色变了变,这话他怎么敢说?
陈县尉立马出声:“清越,丁老爷岂敢质疑大凌律法?”
罗清越满意一笑:“既是如此,那陈大人该明白我刚刚所说的皆是大凌律法的内容吧?”
陈县尉:“………”
他饶是想否认,也不能否认,他可是县尉,身为县尉这些律法他若是不知情,他这个县尉怕不是也就当到头了。
他脸色僵了僵:“话虽然是这样说,但这事也要问丁大少的的意思……”
丁大少此时腿疼痛入骨,脸色惨白,人却没有晕死过去,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他立马大叫:“我没有,这个贱人冤枉我,分明是她勾引我的,是她先勾引我的……”
谢九郎神色一下子变得阴沉锐如利刃般直直射了过来:“就你这一副猪头蠢脑的样子,也配让我娘子勾引你?”
丁大少一下子脸色铁青,谢九郎却冷冷的看向了陈县尉:“陈大人是不是忘记了,刚刚我娘子递交的青山镇百姓的证词?”
“还是陈大人以为有了这些证词,也不愿意定下丁大少的罪,相反的还给他机会让三番四次的羞辱于我家娘子?”
陈县尉脸色此时变得极为难看,狠狠的瞪了一眼谢九郎,正欲说什么,罗清越的声音在一旁淡淡的响起:“谢郎君不用担心。”
“我爹也快回来了,陈大人乃是我爹的左膀右臂,想来必然是能秉公办案的。”
说完看向了陈县尉:“是吧,陈大人?”
那话中的提醒和威胁可以说是十分明显,他若是不秉公办案,她必然是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爹,除非是他能现在杀了他们这些人!
这谢九郎和乔娘子不足为惧,可这罗清越乃是县令最宠爱的女儿,他岂敢?
而且县衙后院,他也进不去!
丁老爷看着陈县尉的神色,此时方才冷静下来,想到了所有的事情,他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了一步看向了乔安好和谢九郎,诚恳道歉。
“乔娘子,谢郎君,之前之事是我们丁家言而无信,我在这里向你们夫妻二人道歉,也替我儿对乔娘子的无礼向乔娘子道歉……”
丁大少听到这里,则是瞪大了眼睛:“爹……”
丁老爷厉声道:“你这个畜生,给我闭嘴!”
丁大少被吼的懵住了。
可惜丁老爷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只是看向了乔安好:“乔娘子,我们还按之前说的,你治好我儿子,我们之间的事情一笔勾销。”
“这谢九郎把我儿子给打成了这样的事情我做主就算了,你看如何?”
罗县令就要回来了,不是陈县尉能一手遮天的。
尤其是罗县令一直是在暗中调查罗山县的地主乡绅,若是让他借此机会往深处了查,他丁家怕不是就真的惨了。
陈县尉也微松了一口气,丁老爷是一个聪明人。
乔安好刚欲说什么,谢九郎冷冷地道:“丁老爷倒是想的简单。”
“我说过了,我做牢也所谓,只要按大凌律法判案便行。”
乔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