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灯光过于昏暗伤了越极眼睛,虞愿便命人多点了几盏灯,见他开始批阅折子,便想着为他研磨。
“这事让宫人来做便是,你来陪朕坐着。”越极虽然眼睛和手都专注于奏折,但对身边的动静也是了如指掌,他抬头看了眼虞愿,拉着她坐在了自己身边。
“陛下?”越极发了话,虞愿只好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手里捧了一本医书看。
看了将近大半个时辰的医书,虞愿眼睛有些酸涩,她将书合起来放在一旁,越极还在批改奏折,他的眉头微微蹙着,手上动作却是不停。
虞愿悄声站了起来,走到越极背后,双手放在他肩上,为他按摩起来。
越极也只是手上的动作稍稍顿了顿,便继续批阅,蹙起的眉头却是缓缓舒展开来。
直到将近亥时,越极才停了笔。
洗漱更衣后,两人依旧是宿在一处,虞愿向来极少熬夜,这时候明显已经很疲惫了,头刚挨到枕头,眼皮子一沉就睡了。
越极倒没有那么快入睡,他看了会睡着的虞颜,这才缓缓闭上了眼。
今晚虞愿给他按摩的手法很是娴熟,对他身体的疲惫部位也是极为了解,几乎让他以为他们以前便在一起。
一个久居边关的侯府千金,父母陪伴她的时间极少,回到信都后也极少出门,与她有接触的人更是少的可怜,那么,她又是如何学的这一手按摩技巧?
身为皇帝,越极也改不了多疑的毛病,他将有关虞愿的资料在脑中又过了一遍,找不出任何疑点,便将怀疑的种子暂时放下。
夜半时分,虞愿总感觉有一道锐利的目光盯着自己,让她忽然惊醒,身边传来被刻意压制的粗重喘息声,使得身体骤然绷紧。
她缓缓睁开眼,在帷帐外昏暗灯光的映照下,看到了一张满是戾气的脸。越极一条腿屈起坐在床上,一手重重按着眉心,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眸遍布猩红。
“陛下?”虞愿轻轻唤了一声,心却渐渐沉了下去,他这是头疾发作了。她一边注意着越极,一边用手撑着床慢慢坐起了身。
越极没有回应她,只是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见她坐起身,一手又将她按倒在床上,紧跟着,他的身体压了上来,那只手也挪到了她纤弱的颈部,似乎随时准备折断它。
“不要。”虞愿面色白了几分,此时她也不敢轻举妄动,越极头疾忽然发作,是她不曾预料的。
感觉扼制自己颈部的那只手似乎有收紧的迹象,虞愿也顾不上其他,双手环住了越极精壮的腰身,往下一拉,让他整个人都覆在自己身上。
处于暴躁中失去理智的越极显然没想到她做出这举动,一时间也顿住了。
虞愿见状赶忙依着前世记忆,点了他身体几处大穴,让他彻底歇了动作。
让越极的头部枕在自己腿上,虞愿催动内力,给他做起了头部按摩,她的指尖似乎有着魔力,让哪怕失去行动也依旧处于暴怒边缘的越极外溢的戾气渐渐收敛了,只是他依旧死死盯着虞愿。
折腾了许久,越极的情况稳定下来,虞愿也累的不行,再次沉沉入睡。
虞愿是被痛醒的,小腹一阵一阵的抽痛,一股暖流自体内流出,她很快明白了这是什么,只是当她看到坐在床上面色阴沉却又看着她带着几分愧疚后悔的越极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怎么这么一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