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按规矩来吧,只是个普通生辰而已。”
虞愿对过生辰一事并不怎么在意,只是说起生辰,她就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去祭拜他们,告诉他们自己一切都好。
越极见虞愿对于这事并不怎么热衷,也便随了她。
“那便等明年你十五岁生辰的时候,大办一场。”越极说着将虞愿抱进怀里,面上带了几许歉意。
“抱歉,让你这么早入宫,连及笄礼都没法办。”或许,他该为她准备着举办一场特殊的及笄礼?
“没事的,陛下。”虞愿将头倚在他肩上:“即便我现在没入宫,到时候怕也是不会举办及笄礼的。”
她的父母早亡,父亲一脉只剩她一人,那些所谓宗族本家,当初要不是先帝出手干预,怕是早就将为了父亲留下的爵位和家产将她生吞活剥了。
后来先帝临终指婚,宗族那边还厚着脸皮带了几个半大男孩过来,说让她挑一个,过继给她父母当嗣子,说什么以后便是她入宫后的靠山,延续她虞家血脉的希望。
这些人虞愿自然是毫不客气地赶了出去,将那些小小年纪便将野心展露在脸上的狗东西过继到她父母名下?他们倒是想得美,她还怕污了她父母的名声!
而母亲打小是在皇庄长大的,无父无母,外祖那边更是没人。
这样一来,她哪怕到了十五岁还未说亲出嫁,那也大概是不怎么会举办及笄礼的,没有自己在意的长辈祝福,举办了也没多大意义。
“放心,你该拥有的东西,我都会予你。”越极轻声安慰着,垂眸见虞愿眼底藏得极深的哀伤,抱紧了她。
他现在开始后悔,为什么没在她还没有入宫前就多关心她。
逢年过节他也会给她送礼物,派人去看望,只是那时候更多的是礼节性的,为了不让人看轻她,仅此而已。
如果早知道如今他会被她深深吸引,那么他恨不能更早些将她娶进宫中,一点一点看着她长大。
“给我讲讲你父母的事吧。”越极忽然说道。
“我父母吗?”虞愿想了想,眼中带了些回忆。
“我的父母初次相遇,是在中秋佳节的晚上,那天晚上的信都很热闹,街上挤满了出来游玩放河灯的人。那时我祖父祖母早已亡故多年,我爹一人在家觉得烦闷,便出门散心,遇上了追击人贩子的我娘。”
“他们合力将人贩子抓住扭送到官府,就此相识。那时我娘也才十五岁,从皇庄出来后便找了家武馆教授女孩武艺。他们相识后,便渐渐有了来往,后来不到半年便看对眼成了婚,一年后我娘生了我。”
在她的记忆中,父母的相处很和谐,也很恩爱,她小时候很羡慕父母的感情。
在她出生之前,父母就已经去了边疆,父亲要抵御北蛮入侵,很是辛苦,后来,等她大些,母亲也上了战场。
再后来,他们两人都战死沙场,只留下她一人。
虞愿忽然就记了起来,父母死讯传来的时候,正是她生辰那天,她还牢牢记着他们会回来给她过生辰送礼物的话,坐在家门口等。
可是等啊等,从早晨等到中午,再从中午等到傍晚,从傍晚等到黑夜降临,也没有等到他们回来。
谁劝她都不管用,她那时候执拗,非要等着,亲眼看着父母回来,可是她最终还是没能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