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一边对曹颉颔首,一边讲起钱坚来。
他是怎么来到刘宏面前的,刘宏竟然一点儿也没有发觉。
刘宏与张钧他们是在猛然之间才发现殿堂上多了一个人。
明明西园的大门守着两个侍卫,明明整个西园有几百号人马守着。但是,却没有听到侍卫有阻拦之声,几百号人马也没有任何动静。钱坚像从天下掉来的。
刘宏猛然站起来道: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你进来为什么没有通传?”
钱坚向前走了一步,来到御座前,躬下身道:
“吾皇陛下,臣有重要军情启奏。伏望陛下屏退左右。”
刘宏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但是,他身后是龙椅。他只得悄悄地往边上挪一挪,然后,退到了椅子旁边:
“你……你别往前走。你告诉朕,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须向陛下禀报重要军情。军国大事,务请闲杂人等回避!请陛下屏退左右人等!”
钱坚转过脸,指了指张钧,说:“张郎中可以留下。我与张郎中所奏之事应该大体相同。”
刘宏摆摆手:“切,你自己看看,我也没有办法让这两个太监离开的。”
钱坚说:“陛下看来是不想让他们离开。陛下放心他们,我们也就放心他们。”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告诉朕,你是谁?你从哪里来?”
“回禀陛下,臣钱坚叩见陛下!”
“钱坚?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钱坚是哪一号人物?你在哪个衙门任职?你怎么可以闯殿?”
“陛下,请听臣下回禀。陛下当然是不会知道钱坚是谁的。臣钱坚在哪个部门任职,陛下也不需要知道,陛下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必须听张郎中的奏报!”
钱坚说完掉转头,问张钧道:“张郎中,你既然有重要军情要禀报,为什么却不开口?你是有什么担心吗?”
张钧说:“是的,我担心这两位太监是张让与赵忠安排在皇帝身边的眼线。我要禀报的事,恰恰跟张让、赵忠有关。”
“那好办,张郎中,您尽管向陛下禀报。这里交给我。我来帮助你解决这个问题。这很简单,只有死人是无法再开口的。”
一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的孟豪,听罢钱坚的话后,哈哈大笑:“哪里来的什么人物?我们是皇帝陛下的人,你竟然想让我们成为死人?你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吧?再说了,听刚刚皇上的口气,你好像也不是什么朝中之人。你来干什么?”
“那既然是皇帝的人,现在陛下屏退左右,你为什么不听?想造反吗?”
孟豪说:“我们受张大人节制。张大人要小的们寸步不离陛下左右,以保护陛下安全。臣等不敢擅自作主。再说,陛下也没有让我们屏退啊!”
“那好!那臣下钱坚,就恳请陛下屏退左右!”钱坚转过身,对着刘宏跪拜了下来。
“这个……”刘宏有点迟疑,但他还是挥了挥手,意思是让孟豪、张大昆退下。
然而,孟豪与张大昆仍然动也不动地站着,没有退下的意思:“这个钱坚是什么东西?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
“陛下,既然我能来这里,陛下觉得我是可以随便就能被打发掉的吗?”
“这……”刘宏一时语塞。
“这两个奴才不听主子吩咐,臣请求陛下恩准,让我来打发掉他们!”钱坚冷冷地说。
“凭你?不要太托大吧?我孟豪出道时,你可能还在哪里穿开裆裤哩!你也不打听打听,江湖上孟豪是什么样人?”
钱坚平静地说:“我打听过了,孟豪兄嘛,人称济州一根鞭。我还知道有无数好汉死在你的鞭下。当然,我也知道,张让他们是出了高价钱请动了你。现在,你可以亮出你的软鞭了!”
“看来兄弟对我盘查得很细啊!”
“亮招吧!”
“兄弟,这大殿之上动粗的,你就不怕吓着皇上?”
“没有大碍。你试试?”
“你找死!”
孟豪吼道,猛地抽出腰中的软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