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听,这话说得多漂亮啊!
当下,陆永发清了清嗓子,对王栋说:
“王栋,别紧张!你看看,这个躺着的猪猡,你识得么?好好想想,别乱说,识得就说识得,不识得就说不识得!”陆永发发话了。
王栋趴下身子,看了半天,才说:“哇,是他,怎么会是他?不是说是牛大人的吗?怎么会是他?我是不是见了鬼了?”
王栋吓得两腿筛糠了。
“好好回索绰罗大人的话,你到底识不识得这厮!”陆永发说。
王栋跪下来,朝着索绰罗·柯巴纳头便是几拜,然后说道:“大人,这厮是前半晌刚刚到我元字甲号室签送江南省文报袋的驿丞。小人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叫周文,还在我处盖了他的对牌的,签了他的花押的。”
“好!这就与曹颉兄弟对上口供了。现在,在这个家伙身上找找,看看你说的那个对牌能找到不?”
然而,王栋亲自搜了一阵子,却没有发现王栋和曹颉说到的那个标示驿丞吏员的腰牌。
柯巴也眼巴巴地看着,却是没有看到曹颉与王栋都曾说到的腰牌。
“现在,得让这个家伙醒来,本大人要亲自审他!医官何在?”索绰罗·柯巴急了,高声叫道。
早有手下皂隶飞奔出去,请来了随队医官林西平。
“林医官,请你让这个躺着的家伙醒来,本大人要问话于他!”
叫林西平的医官以双指探入周文的颈站,轻叩喉结,但这个周文却纹丝不动。
曹颉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周文,倒是一个高手。他走进来的时候,曹颉便已经看出来他的武功路数了。现在,眼前的这个医官开始试图将周文弄醒。
医官可能并不知道,这个周文昏迷不醒倒是装出来的。周文早已使用一种龟息之功,让自己进入到了一种假死的状态之中。
曹颉明白,周文只要被认定是一具死尸,那就会被拖到运尸车上,然后从宣武门运至菜西口的西边野地里抛尸,这样,他便会在那一块野地里,从一堆死人堆里爬出来成功逃脱。
但曹颉也知道,这个家伙,已经被自己打出了内伤。出于自保,当时,曹颉是下了狠手。但是,他也不想赶尽杀绝,于是高叫着让巡捕把人给带走了。毕竟,这个周文是友是敌,暂时还是分不清楚的。假如是自己这一派的人,今天的出手倒是有点重了。但是,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曹颉还没有到要暴露身份的时候。他还必须在甲号室待下去。来“唤醒”他的人还没有出现。这个周文,并不是来唤醒他的人。
林西平打开药箱,从药箱内拿出一根银针。然后,躬身对柯巴说:“佐领大人,犯人现在昏迷过去了。容我下两针刺激他一下,让他醒来如何?”
柯巴挥挥手,意思是请便吧。
林西平扬起手中银针朝人中刺去。曹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是下错地方啦!
他想出手,但是,他知道,只要他一出手,如果这大堂之上有什么高手的话,他便会立即暴露。眼前这个林西平,还看不出是什么身份,虽然自己已看出了他的武功路数,看出了他是个汉人。至于是汉军旗的人,还是南方的汉人,曹颉并不知情。
曹颉明白,林西平当下使出的手法,似乎一时半时很难弄醒周文。
曹颉不明白,这个林西平,既然武功这么高绝,为什么对普普通通的龟息功也奈何不了的。
难道,他是装的?
看上去,林西平折腾得满头大汗,但是,周文就是不肯醒来。
柯巴见装,便对曹颉说:“曹家兄弟,人既然是你打成这样的,想必你也有方法让他醒来问话。”
柯巴的话,让曹颉吓了一跳。曹颉一急之下,连忙回答道:“大人,我有办法,我来踩断他的肋骨,保管让疼得钻心,便会立即醒转过来。”
“好吧!那就依你的法子吧!”柯巴说道。
随后,柯巴又吩咐站在大堂上的巡捕:“你们跟陆大人与李大人回元字号,务必找到那块腰牌,看一看,究竟是哪里来的驿丞。我怀疑应该是在打斗的时候,掉在了你们的署理正堂哪个地方了。仔细勘验现场,务要拿到那块腰牌。”
说完,又对陆永发说:“曹颉兄弟就先留在这里,人是他打伤的,他来帮我把人弄醒。你们去了后,找到东西,立即让这几个巡捕捎回来就是。”
是的,只要找到腰牌,驿丞是属于哪一个驿署的,就马上能找到他的娘家。找到了他的娘家,那么,这人是什么人,他是干什么的,他想干什么,他后面是什么人,就能一步步顺藤摸瓜找出来了。
曹颉见状,知道自己还是躲不过的,便硬着头皮接下了这桩差事。
要弄醒周文,对曹颉来说,其实并不难。而且,踩断他的肋骨,真的就是一个非常有效的法子。
曹颉不想使出解龟息功的手法。他也是看出来了,这个周文,龟息功也没有练到十成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