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虚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看姑娘面含戚色,憔悴不堪,似乎刚刚经历切肤之痛。既然相遇,就是有缘,不知姑娘曾遭遇何事,以至于女扮男装,行色匆匆,说出来,子虚愿助姑娘一臂之力。”
几句话说的瑶姬悲从中开,不由得轻轻啜泣着道“你我萍水相逢,怎敢劳公子动问?况且说了公子也不见得能相帮,徒增烦恼罢了。”
“姑娘未曾开口,怎知子虚帮不上忙?”
瑶姬见易子虚一番好意,便将自己的遭遇一一讲了出来。
易子虚闻听,眼角划过一丝喜悦道“真是巧了,易某正好前去钱唐县赴任,那里岂不正是姑娘的家乡?”
“去钱唐赴任?难不成你是新上任的县令大人?”
子虚微微颔首道“不才正是在下。此先听说钱塘江潮举世闻名,其中盐官那一段可是潮势最胜的。易某本想到任后好好观瞻一番,不想还没到任上,就接了一桩案子,以后到了钱唐可有的忙了。”
瑶姬闻言,嘴角一撇,摇了摇道“你可知我得罪的是什么人?那可是当朝国舅。我好心劝易公子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易子虚问言向后仰了仰身子身子,说道“你怎知我不行?不如我们俩打一赌如何?‘’
瑶姬好奇的问‘’赌什么?‘’
‘’如果我帮姑娘打赢了官司,你可愿意做我游历钱唐的向导?”
正当瑶姬不知该如何作答,这时,打门外进来一个人,脚还没踏进店门,就嚷嚷道“伙计,给我来二斤牛肉,再烫壶烧酒,妈的,赌了一天,饿死老子了。”
瑶姬闻听来人声音如此耳熟,不由得闪目望去,一下子惊的目瞪口呆。
易子虚见瑶姬盯着来人发呆,拿筷子轻轻捅了她一下问道“难不成瑶姬姑娘认识此人?”
“这就是那个到我家学馆捣乱,被家父一拳打死的黄二狗啊,他不是死了吗?难道我看花眼了。”
易子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天下不乏有相貌相似之人,若他真是你说的黄二狗,令尊的死十有八九被人做了手脚,魏国舅嫌疑最大,姑娘可否听子某一言?”
瑶姬闻言,回过神来问“不知你有何良言?”
“姑娘且沉住气,在确定此人的身份前,定要谨慎行事。适才从他言语之间易某料定此人必在此地居住,依在下拙见,你我需如此行事,姑娘且附耳上来。”
听罢易子虚的建议,瑶姬暗暗点头,唤过掌柜的结了银子,走出了酒馆。躲在一隐蔽之处,看男子吃饱喝足也出来了,悄悄尾随在其身后。
男子不疑有他,摇晃着手里的钱袋子,一路哼着小曲,大摇大摆的往前走。七扭八拐,来到一处宅院推门走了进去。
易子虚查看下周围的环境,又对瑶姬道“姑娘,单凭此人进了这个宅院,不能断定他就住在这里,也不能断定他就是那个黄二狗,不如你我先寻个客栈安顿先下来,明日再做计较。”
翌日清晨,瑶姬按昨日与易子虚的约定,早早来到‘迎客来’酒馆前。
谁知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见人影,正在焦急之际,打迎面过来一男子,走起路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男人走到瑶姬面前,拿肩头使劲蹭了她一下,瑶姬刚要发怒,就听男子言道“想不到姑娘来的这么早,让你久等了。”
瑶姬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位男子,竟是易子虚,只不过穿着打扮完全与昨日的温文尔雅大相径庭,不由得诧异的指着他问道“公子这是何意?”
“自然是好意喽,昨日那男子进门时曾言赌了一天,故而易某判断此人必嗜赌成性,只有深入虎穴,才能进一步探查他的底细,确定他的身份,不穿成这样,怎么混赌场?”
瑶姬闻言,扑哧一笑道“想不到公子不光有一副光鲜的皮囊,还长着一个睿智的脑袋,小女子佩服!看来县大老爷这就开始办案了?”
子虚狡黠的一笑,不再理睬她,扭头就走,瑶姬紧追几步道“唉,你等等我。”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赌坊,屋子里乌烟瘴气,四处弥漫着铜臭的味道。一群熬红眼的赌鬼还在嗷嗷叫着下注。
易子虚背剪双手,这桌瞅瞅,那桌瞧瞧,时不时与人插科打诨,小赌一局,耶然老手一般。
瑶姬跟在他的后边,心里琢磨着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