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身走了进来,这回瑶姬可看的清清楚楚,就是在钱唐县被他爹爹扶庭远一拳打死的黄二狗。
子虚也发现了他,悄悄扯了一下瑶姬的衣襟,示意她别漏了马脚。
黄二狗见子虚把把输钱,走上前一扒拉他道“去,去,一边去,就你这衰运还敢来赌钱,看你黄二爷的。”
言罢,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哗啦往桌上一倒,足足有一百多两银子。
旁边的一个赌徒见状,吹捧道“黄爷,几年不见,这是在哪寻了发财的门道,改天也提携提携兄弟。”
黄二狗斜了他一眼道“谢蛤蟆,原来是你小子,就凭你,我呸,以前仗着有俩臭钱,兄弟可没少受你的窝囊气,如今爷我靠上棵大树,有使不完的银子,还提携你,做梦去吧。”
周围人趁机落井下石,七嘴八舌的数落起谢蛤蟆放高利贷的事。
几句话抢白的那个谢蛤蟆灰头土脸的,一甩袖子,气哼哼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道“你那大树还不就是魏国舅,算个球,老子才不吊他呢。”
易子虚给瑶姬使了一个眼色,也跟了出来。紧走几步跟上那个赌徒的脚步问道“哥们,那个黄二狗太狂妄了,竟敢这么奚落大哥,连小弟都看不下去了。”
谢蛤蟆停住脚步,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着易子虚道“这位兄弟看着面生,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大哥好眼力,小弟初来乍到,还望大哥多多关照。”
谢蛤蟆刚受了窝囊气,见子虚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仿佛找回了自尊心,向上拔了拔身板道“好说“
“大哥,那个黄二狗什么身份,怎么如此狂妄?”
谢蛤蟆唾了一口唾沫,气哼哼道“狗屁身份,左不过是个卖包子的出身,仗着会个三招五式的欺行霸市。这家伙嗜赌成性,以前我没少借钱给他,这不前几年输光了家业,被债主追的无处安身,最后跑到钱唐县去投奔他表兄,还是我给支的招。前段日子这家伙突然跑回来,摇身一变,成了暴发户了,竟敢当众让谢蛤蟆我难堪,等我有了钱,必出这口恶气。”
言罢,不再理会子虚二人,自顾自的走了。
易子虚与瑶姬对视一眼,瑶姬喜形于色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不到在这遇到了黄二狗,这下我爹的案子有眉目了。”
“姑娘,先别高兴的太早了,黄二狗如何死而复生,这里面还有许多疑点。这样,我们先返回钱唐,再做计较。如不能一次扳倒魏国舅,你我最终都难逃一死。”
瑶姬看着子虚坚定的目光,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感激。刚刚饱尝了丧亲之痛的她,内心彷徨无助,子虚的出现无疑成了她最大的精神支柱,让她觉得这世间或许还是有一丝温暖存在的。
子虚觉察出瑶姬异样的目光,抬头望去,四目相对间,时间仿佛瞬间凝固了。
这时,路边突然传来马蹄声让子虚一下子回过神来。他对瑶姬道“时间匆忙,我们也该赶路了。姑娘体弱,不易再奔波劳碌,易某雇了一驾马车,烦请姑娘上车吧。”
瑶姬别过脸去,轻声道“多谢公子安排。”
迫近黄昏时分,马车停在了钱唐县县衙门口,二人下了车径直就往里走,当值的差役拦下来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钱唐县衙,岂是闲杂人等随意进出的?若是告状,程大人已经休息了,有什么冤案明日再来吧。”
易子虚斜眼看看他,拿出朝廷的文书递了过去。
“都说了有冤案明日再来,我这里不收状纸,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瑶姬上前把文书往差役的怀里一扔,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什么眼神,能不能先看清楚再说话。”
差役疑惑的打开一看,是新上任的县大老爷驾到,马上换了一副面孔道“大人,小的孙权,有眼不识金镶玉,多有冒犯,可否容小的再看看您的官印?”
易子虚随手又拿出一方鱼符,上面刻有他的姓名、任职衙门及官居品级。
差役反复查验,确信无疑后,一摆手,对另一位差役道“郑龙,快去禀告程大人,新任的县令大人到了。”
郑龙闻言,一阵风的向县衙后堂跑去。
县丞程大人正搂着新纳的妾室柳媚娘饮酒作乐,忽听郑龙来报说新任县到了,一把推开怀里的女子,敲着郑龙的脑壳道问道“你小子没听错吧,新来的县令?魏国舅早把这位置许了本大人了,哪里出来一个冒牌货,待本大人出去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