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眼睛里闪出一丝凶狠的光芒。
翌日清晨,程大人早早来到大堂,装模作样的处理公文,许久不见易子虚出来,便唤来郑龙询问“本官让你小子伺候易大人,这人呢?给看哪去了?”
“回大人,易大人一大早就带着姚师爷去看钱塘大潮了,他让在下转告大人,说他二人初来此地,这里的山美水美,怎么也得到民间采采风,四处逛逛,没事不让您拿公务烦他”
程大人闻言,顿时心花怒放,看来昨夜的担心是多余的,于是抖抖袍袖,大摇大摆的坐到正中的位置,拍拍两旁的扶手道“郑龙啊,本老爷执掌钱唐县也有几年了,今日坐在这里,怎么感觉格外的舒服呀?”
郑龙端起沏好的茶水,递到他的面前,殷勤道“大人,您喝茶。这位置非您莫属,就那两个小白脸能干出什么大事,还得是大人您呐,离了您,钱唐的百姓可要受苦了。”
几句话捧的程大人心里美滋滋的,他端起茶水一饮而尽,直呼道“好茶,好茶,再来一杯!”
再说易子虚一大早领着瑶姬出了县衙大门,瑶姬问道“公子,你既已上任,何不速速派人将黄二狗拘回钱唐,这一大早的出来作甚?”
“姑娘,如今的钱唐县衙早已掌控在程大人一个人的手中,派出的差役恐怕还没到黄二狗家,人早就逃之夭夭了,这事万万急不得。”
“那也不能干等着呀,黄二狗乃是此案的节点,不拘了他,公子打算如何替小女子申冤?再说从程大人的眼神中他似乎在怀疑我的身份,一旦露出马脚,岂不前功尽弃?”
“这就不劳姑娘费心了,易某自有道理,等着吧,过几日黄二狗就会自投罗网。趁着尚有闲暇,何不好好乐乐?”
言罢,背剪双手,步履悠然的走在前头。
瑶姬看易子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他自在必得,心下也不再质疑,追上去问道“要去哪里?”
“自然是去看钱塘江潮了,近几日正是观潮的好时节,岂能错过?”
“不曾想公子一介外乡人,竟比我这本地人都熟识许多,你不是说等家父沉冤得雪,才让本姑娘给你当向导吗?”
易子虚闻言,停住脚步,回过头来道“那自然是好,据说钱塘大潮有数个观赏地点,易某本打算在两日内游历完毕。不过姑娘既如此说,萧山南阳美女坝的回头潮就由姑娘做向导可好?”
“钱塘大潮只有几日观赏期限,你怎就有十足的把握在此期间能了结家父的案子?”
易子虚张开手掌道“易某可与姑娘击掌为誓,五日之内,必有佳音。”
瑶姬不好再说什么,仰头看看秋阳朗照,金风送爽,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
一路上去往观潮的人群络绎不绝,个个兴致盎然,谈笑风生。瑶姬见此,心里忽又生气一丝酸楚,想着已故的双亲,不觉潸然泪下。又怕扫了易子虚的雅兴,悄悄取出绢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
说起这钱塘大潮,犹以盐官镇东南的一段海塘潮势最盛,素来有"钱唐宝塔一线潮"之誉。
潮头初临时,伴着隆隆的声响,天边闪现出一条横贯江面的白练,潮头推拥由远而近,潮峰顷刻间耸起一面三四米高的水墙直立于江面,倾涛泻浪,鸣声如雷,宛若白龙飞舞。
子虚与瑶姬并肩伫立,眼望着江潮如喷珠溅玉般激起巨大回响之后,又坦然的飞逝而去,不由得感慨道“大丈夫行事,当如这气贯长虹般的潮水惊天动地,之后悄然隐退,岂不逍遥快活?”
“诚如公子所言,小女子愿与公子同行。”
子虚深转过身,黑亮的眸子忽的一闪道“果能如此,子虚何其幸也!”
四目相对,似有千言万语横亘在胸口,可如若说出来,又都仿佛是多余的。
易子虚就这样每日清晨就带着瑶姬四处赏花玩景,很晚了才回到县衙休息。起初程大人还心有疑窦,派郑龙暗中尾随,几天下来,把郑龙累的是腰酸背痛,少不得抱怨道“我说大人,小的都跟踪四五天了,咱这位新上任的县令大人与师爷姚远整日优哉游哉的闲逛,没有丝毫破绽可言。依小的看,您就甭操那份心了,这钱唐的县衙还是您独霸天下。”
程大人眯缝着眼睛,摇头晃脑道“你小子这张嘴惯会能说会道,说的老爷我心里亮堂的,好,打明日起,给你小子放几天假,去找你的相好乐呵乐呵,开销吗,算在衙门里,老爷我也该好好放松放松了。”
郑龙闻言,冲程大人一抱拳“小的谢过老爷,以后但有差遣,小的万死不辞。”
言罢,喜滋滋的转身走了。
再说魏府这边,自打易子虚到任,曹如晦就没闲着,连派几波人马去京城打听他的底细,这一日得了消息,前来找魏国舅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