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胖闻言,把剩下的馒头揣在怀里,又是一通千恩万谢谢,方才回到了书院。
翌日清晨,顾蔓青带着马胖与邢博士一起来到龚宅拜访。
待叫开了房门,仆人一见,来者竟是昨日讨水喝的壮士,身后还跟着一老一少两位读书人。
不由得诧异的问道:“壮士,您这是…?”
马胖指着邢博士回道:“这位是育贤学馆的邢先生,你家公子的授业恩师,也是我的舅舅。
这不知道你家公子要进京了,特意前来践行,还不进去通报?”
仆人愣愣的连连点头:“原来你昨日所说的亲戚便是公子的恩师,真是太巧了,我马上去禀告老爷。”
言罢,一溜小跑,来至大厅。
龚老爷闻听,大喜过望,急急出来迎接:“哎呀,邢老先生亲自过府祝贺,令龚府蓬荜生辉,快快有请。”
“龚老爷客气了,容老朽来介绍一下,这二位是邢某的外甥,打从老家投奔与我,带出来见见世面。”
言罢,对顾蔓青与马胖道:“还不见过龚老爷。”
二人同时见礼完毕,龚老爷将三人让至客厅奉茶。一边吩咐仆人道:
“龚亮啊,还不快去后院将你家少爷请过来。”
龚亮答应一声欲往外走,马胖也站起来道:“我陪你同去。”
二人前后脚来到后宅,龚亮轻叩少爷的房门,许久,龚茂才方应声出来。
待看到他身后的马胖,当即撂下脸道:
“龚亮,本少爷与你讲过多少次了,不要带陌生人进我的院落,你怎么能当耳旁风呢?”
“少爷,这位壮士不是外人,是你的恩师邢先生的外甥。
先生正在客厅等您,老爷差小的请您快点过去呢。”
龚茂才闻言,顿时喜形于色:“恩师来了,你怎么不早说?”
言罢,迈大步走了,边走边对恭良道:
“下不为例,以后没有本少爷的允许,不许陌生人过来这里。没事你也少来,还不快走。”
龚亮站在原处,望着少爷的背景咕哝道:“简直莫名其妙,以前不也没少来嘛。”
这时,马胖突然发现院子西北角建有一处四角亭很是突兀,显得与整体的布局格格不入。
遂问道:“龚大哥,这亭子怎么看着不伦不类的?原本挺好的院落,多了这个,反倒破坏了和谐。”
“哦,是少爷的主意,这里原是个酒窖,供给龚家酒楼的酒都储在这里。
半年前,少爷打从学馆搬回来住,说进进出出的搬酒会影响他的学业,就命人改成了亭子。
夫人向来宠着少爷,便依了他。平日里少爷就在此地喝喝茶,读读书啥的。”
马胖子闻言,不知怎的,竟感觉这院子里似乎有股诡异的氛围,遂眼珠一转,拍着他的肩膀喊道:
“龚老弟,我刚才看见昨日那只猫跑到前院去了。
可千万别惊着我家邢先生,他属鼠,最怕这玩意了。”
龚亮被他这一喊,回过神来问道:“是吗,猫在哪呢,我这就给它捉回来。”
言罢,撇下他,兀自追猫去了。
马胖一见有机可乘,迅速潜进龚茂才的房间仔细排查,不料,犄角旮旯查了好几遍,也没见着任何破绽。
随即又快速的把其他几个房间也搜查一番,依然了无所获。只好颓丧的坐到亭子中的石墩上唉声叹气。
忽听地底下似乎传来微弱的猫叫声,马胖顿时来了精神。
俯下身,围着亭子仔细听了又听,摸了又摸,终于被他看出了端倪。
见亭子基座的背阴处有一个十分奇怪的图案,遂用手轻轻一推,地下赫然现出一个暗室。
马胖顺着石阶爬下去,来到底下一看,这间暗室不算很大,大约有个十多尺见方的样子。
周围有一排笼子,里面竟关着形形色色的猫。靠北的墙壁中间有张大祭台,点着两盏昏暗的油灯。
马胖来到近前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祭台上悬挂的竟然是几只猫的皮囊。
贡品也是浸泡在油中剥了皮的老鼠,祭台上落有轻微的灰尘,看样子,已经有些天没祭祀了。
四下望望,见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道衣、宝剑、符咒等,及一应祭祀用的法器。
马胖不由得心中越发佩服顾蔓青的判断,又怕耽搁时间太多,引起龚亮的怀疑,遂又爬了上来。
谁料刚直起身,就见龚亮急急的来寻他,一见面就埋怨道:“你怎么还在这?”
“这不等你回来嘛,龚府院子这么大,怕万一闯到内宅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