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时后
那个神色惊恐的一年级新生来到宿舍,告诉她哈利在地牢里时,金妮就知道出事了。
哈利和其他人离开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乌姆里奇的办公室,她知道,潘西和其他人把校长送到校医院后,庞弗雷夫人根本懒得复苏她。乌姆里奇遭人鄙视,这可能意味着最早要到明天早上,金妮才必须面对她的行为所带来的后果。
她坐在她的四柱床上,坐在黑暗中,她施了她所能想到的最强力的防闯入咒语。她知道尝试睡觉是没有用的,所以她就坐在那里,思考着她会怎么样。
潘西对她的所有怀疑都得到了证实,她知道另一个女孩会抓紧时间把这个故事告诉所有愿意听的斯莱特林。她用她的魔杖公开捍卫了哈利·波特。她成了叛徒吗?另一方面,很少有斯莱特林尊敬乌姆里奇,在乎是否有人对她施咒。金妮的名声处在刀尖上,现在她不知道它会倒向哪边。
她跟着这个一年级走下楼梯,穿过公共休息室,走进了地牢。
她立刻被用力推到了墙上,她的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石头。她已经从后兜里拿出魔杖,这才意识到压在她身上的人是哈利。
“你在干什么,波特?”她问道,将他从身上推开了。
“你知道吗?”他喊道,他的声音让她吓了一跳。她看着他的眼睛,发现其中闪着怒火。而在愤怒之下——是悲伤。她的胃沉了下来。“你和他们住在一起!你知道吗?”他又问道。
“知道什么?”她低声说,害怕听到答案。
“他们会在那里等着?”
“什么?”
“那是一个该死的陷阱?”
“哈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沮丧地回答。
“该死的卢修斯·马尔福和六个食死徒在神秘事务司等着我们?”
“神秘事务司?你去了——”
他踉踉跄跄地靠在对面的墙上,然后滑倒在地,用手捂住脸,喘着粗气,就像突然窒息了。“他们杀了西里斯。”他费力地说,她觉得胸口发紧。她不知道细节,但她知道西里斯·布莱克是哈利的教父,他们很亲密。她想起了第三个项目之后,来到哈利身边的那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在塞德里克死后,他答应要把凤凰社集合起来。她突然明白了。哈利用乌姆里奇的壁炉想要联系的人是他,所以哈利才拒绝透露他的名字——因为西里斯是一个逃犯。可是神秘事务司……她打起精神,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我不知道,哈利。”她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说了一遍又一遍,但他没有回应。他的脸上没有泪水,但他似乎喘不上气来。他只是一直抽噎着,看到他这样更让她难受。
“我不知道。”她低声说。“我不知道。”
半小时后,哈利振作起来,回到了格兰芬多塔楼。金妮在冰冷的石头上又坐了几分钟,盯着对面的墙壁,却没有想到西里斯·布莱克,而是莫名想起了塞德里克。
最后,她站起身来,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而关节疼痛,她开始朝公共休息室走去。
“金妮。”德拉科拦住她时,她吓了一跳,心脏怦怦直跳。
他就站在她前面,让她没法从他身边挤过去。她决定看向他的眼睛。“我发现偷听仍然是你的爱好。”她嘲笑地说。
“你今年夏天不能和我待在一起了。”他干脆利落地回答,听上去几乎有些轻蔑。
这句话来得如此突然,如此出乎意料,几乎使她喘不过气来。她知道他在生她的气,就像她在生他的气一样,但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冷酷无情,让她无处可去。
她回过神来,露出了讥笑。“你真是个混蛋,你知道吗?”
“也许吧,”他冷冷地回答,“但是我家不安全。我母亲写信说,从现在起,贝拉特里克斯和罗道夫斯将和我们住在一起。我父亲要坐牢了。发生了一场战斗——在神秘事务司。”他停顿了一下,表情古怪地扭曲着。“但是你已经知道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绞尽脑汁地想说出一句反驳或安慰之类的话,但是他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你和扎比尼待在一起。就这么定了。”
接着,他转身走进了公共休息室,将她一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地牢走廊的暗绿色光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