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想到了召唤,还有被燃烧殆尽的羊皮纸。“当然,黑魔王对她很不高兴。对懦弱的叛徒来说,死亡这个惩罚太仁慈了。”她若有所思地顿了顿。“不过我认为,英明的黑魔王早就料到她会失败。毕竟,她是一个韦斯莱,”她冷笑道,“有些东西就连斯莱特林的颜色也改变不了。”
德拉科觉得很愤恨。“失败和拒绝是有区别的。”他说。
她的眼睛里闪着怒火。“好吧,”她厉声说,“你两样都不行。”
德拉科的胃沉了下去。“什么?”他嘶嘶地说。
听到他的语气,贝拉特里克斯又笑了。“没错。黑魔王交给你一个任务。”
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金妮双手颤抖,扬起下巴,在庄园的餐厅里面对黑魔王的样子。
贝拉特里克斯敏锐地看着他。“如果有必要,继续跟她上床。”她漫不经心地说,德拉科想了起来,她是摄神取念者。他从来没有接受过大脑封闭术的训练,不知道如何分辨有人正在入侵他的思想……“你不必担心。尽管她变节了,但黑魔王不打算杀死她……至少现在还没有。他希望她活着,看着邓布利多和波特被打败。”她皱起眉头,好像看不出此举的意义。
她看着他的眼睛,声音也生硬起来。“你应该知道,你不会得到同样的待遇。如果你失败或拒绝,你和你的父母将在一周之内死亡。这一点你可以确定。”
德拉科咬紧了牙关。他想起他在阿兹卡班的父亲疯狂地告诉他,要想让他们的家族保持权力,只有一种方法。卢修斯错了。事情要严重得多。他们不是为了权力而战。他们是为了生存而战。
“什么任务?”他问。
贝拉特里克斯笑了。“你知道有求必应室吗?”
他点了点头。
“里面藏着一个柜子,”她慢慢地说。“一个双生柜。另一个在翻倒巷的博金-博克。”
德拉科的大脑飞快地转动起来。
他想起了去年的一件事,蒙太古被塞进了一楼的一个柜子里。柜子被搬到了有求必应室,后来蒙太古无意中提到过,他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似乎同时来自霍格沃茨和博金-博克。他突然都想明白了。
“消失柜……”他低声说。
“没错。黑魔王发现了这对双生柜的潜力。几个月来,他一直让博金努力修复它们之间的连接。但城堡里的柜子必须进行一些修理。”
贝拉特里克斯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对折的羊皮纸。她把它递给了他。“博金做了笔记——他尝试过的咒语和还没有尝试过的咒语。你要尽你所能,让那些人可以从翻倒巷进入城堡,你成功后就和我联系。”
德拉科低头看着那张羊皮纸,上面写满了细长的字。“你们想进入城堡,”他说。“为什么?有什么目的?”
贝拉特里克斯笑了起来。“当然是为了支持你,德拉科,在可能是你最伟大的行动中。”
德拉科的心开始怦怦直跳。“什么?”他问,他知道他不会喜欢这个答案。
“你,我亲爱的外甥,将有幸杀死阿不思·邓布利多。”
***
那天晚上,德拉科悄悄地下了床,穿上衣服、外套和鞋子。
他在床边站了很久,低头看着金妮。她睡得很熟;她好几个星期都没做噩梦了。她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被子一直盖到下巴,紧紧裹在身上,所以他只能看出她四肢的轮廓。她微微转过身来,本能地靠向他刚才躺着的那处温暖的地方。
他强迫自己转身离开。
当他爬上七楼的楼梯时,他想,多么奇怪,就在不久以前,他还会期盼这样的任务和成功赋予他的权力。不需要拿他父母和他自己的死亡来威胁他,他就会心甘情愿和热情地接受。
毕竟,他是一个马尔福,他本就渴望有机会追随他父亲的脚步,证明他对黑魔王和纯血主义的忠诚——
可是现在……
他想到了金妮,想到他曾经多么强烈地希望她拒绝黑魔王交给她的任务。
黑魔王不打算杀死她……至少现在还没有,贝拉特里克斯这样说过。他希望她活着,看着邓布利多和波特被打败。但是之后呢?在邓布利多和波特死了之后呢?他就会想让她死,或者更糟糕,到时就没人能保护她了。
除非……
除非他能得到黑魔王的尊重。除非他完成了这个任务,并要求保证她的安全,她的性命……作为对一位忠诚的仆人的奖励。
他已经到了有求必应室的门口,他闭上眼睛,想着藏东西的地方。他睁开眼睛时,门出现了,他推开门,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然后走了进去。
他的眼睛立刻发现了它。月光从房间另一端的一扇细长窗户照射进来,那个柜子就立在暗淡的光线中。他来到它面前,它的影子似乎将他吞没在黑暗之中。
贝拉特里克斯给他的那张写满了笔记和咒语的纸,仿佛要在他的外套内袋里烧出一个洞。
他思忖着,如果波特输了……他那些关于保护金妮的想法和自我安慰。他真想知道它们是否只是:自我安慰。也许它们只是借口。也许他只是一个懦夫。
他真的不知道。
他闭上眼睛,坚定决心,咬紧牙关。
然后,他拿出了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