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周围的丫鬟小厮们行了礼,她们才想起来这茬。
冬羽抱着孩子艰难的行了个福礼道:“奴婢给侯爷请安。”
白曛瑶笑容清浅,行礼道:“妾身给侯爷请安。”
赵沉木然的点了点头,问道:“嗯,行了,你们今日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白曛瑶也好似并不在意他这番查问,淡淡的回禀她今日都去了哪里:“去景福楼听了会儿戏,今天下午天香子出场,所以去的晚了些,没料想出来的时候,太阳竟然都下山了,侯爷今天找妾身是有什么事情吗?”
说到这,她莫名的笑了笑,抬眸直视着赵沉的眼睛。
赵沉表面上滴水不漏,可是看着她仿佛洞察了一切的眼眸,心里却还是有些虚晃。
“哦,就是母亲今天忽然来了,说想看一看玉青,可是你不在,孩子也不在,让母亲在你那里一阵好等。”
白曛瑶想起那个慈祥却威严的女人,心里深知她不容小觑,她一向最看重门第,名声,和身份,现在父亲辞官,妹妹虽然成了燕国的女皇,可终究也是逃妃。
她知道这回他母亲应该是来劝他纳妾的,但是她,虽然为他生了孩子,但是两人间却是没有什么情意,又怎么能让这个男人来帮她呢。
于是假装欣喜的说道:“母亲来了?好,那妾身这就带着玉青去拜见。”
赵沉也没说什么,只是面色冷硬的道:“好,你先去吧,我待会儿再过去”
白曛瑶和冬羽也没多想他的话,听了令,便径直往后院走去。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赵沉有些不放心,便唤来了自己的影卫:“紫砂,你去一会儿去后院听着老夫人和夫人的谈话,若是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就来找我。”
紫砂一袭黑色劲装,听得传令,便显出了身形来:“是,侯爷。”
赵沉独步走到园中那几株僻静的杏树旁,趁着月光,一跃而起,立到了一旁的墙头上,望着南方,笑着感慨道:“唉,你的经历是越来越奇幻了,可是我……我终究是配不上你,余生能做的,也只能是好好的守护她了。”
玉青下了马车没多久,便醒了过来,用小手揉了揉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抱着自己的冬羽。
然后嘴一撅,就想哭:“娘……娘亲…呜呜……”
白曛瑶连忙接了过来,笑眯眯的道:“你倒是醒了,醒的也真是时候,呵呵,睡得好吧,小玉青。”
花厅里,赵老夫人正端庄的坐在主座上喝茶,面上没有什么异样,那是一张熟稔的善良的面容,仿佛已经深入骨髓。
白曛瑶一进屋,她就连忙站起身去迎:“哎,我的好儿媳,你可终于回来了,怎么还自己抱着娃娃呢,你一向身体娇弱,若是累着了可怎么办,下人呢?怎么不知道帮主子抱着小主子。”
白曛瑶笑道:“没事,老夫人,玉青他刚刚睡醒,想让我抱着,所以才抱了这么一会儿,不妨事的。”
赵老夫人喜滋滋从白曛瑶怀中接过孙子,笑着坐回了主座:“是吗,原来我的乖孙子刚睡醒啊,怪不得,现在这么乖,这么老实。”
白曛瑶从她的举动中也看不出什么来,索性便笑着和老夫人说着话:“是啊,他一到晚间就安分了,白天跟个小霸王似的,闹腾让人头疼。”
赵老夫人看着白曛瑶,慈眉善目的笑着道:“有孩子了就是好啊,一个家里就是人丁兴旺才好啊,可惜我就是生了阿沉自己,唉。”
白曛瑶神色淡淡的,脸上的笑意却是愈加温柔,和顺:“有些事情也是命中注定的,娘您虽然只生了夫君一个,可是夫君能这般优秀,也是娘亲您的功劳啊。”
赵老夫人也不顺着她的话说,反而道:“话虽是这么说,可终归是人多了热闹啊。”
白曛瑶心道:终于是要说到这种事情上了吗。
她假装不知道赵老夫人的意思,装傻充愣的问道:“那,老夫人您的意思是?”
赵老夫人闻言收起了笑脸,露出了一张可怜委屈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做出了什么恶毒的事情了:“按理说啊,你们夫妻之间的事,也不该由我这个娘亲插手了,可是我也是有私心的,我知道曛瑶你哪哪都好,可是,唉,你就当是为了娘亲,为了阿沉。”
白曛瑶心里冷笑,面上一派着急的道:“娘亲您究竟要做什么?您为何要这样呢,这……这,不知道还以为儿媳是克扣了您的饭食了。”
赵老夫人还来不及说话,小玉青就突然嘴一瘪,哭号了起来“呜呜呜……哇,娘……娘亲,娘亲。”
白曛瑶连忙走了过去,查看玉青的情况。
“这……怎么了,乖孩子,怎么突然哭了起来,这是怎么了?”
赵老夫人手足无措的把玉青递给了白曛瑶。
白曛瑶轻轻拍着玉青的后背,直到他慢慢的安稳了情绪,然后才笑着冲老夫人说道:“没什么,许是该喝奶了,冬羽去把奶娘叫过来,把玉青抱到一边去喂奶。”
奶娘进了来,抱走了玉青,屋里顿时安静了许多。
赵老夫人讨巧的笑着,牵过白曛瑶的手,坐到了主座上,语重心长的说道:“其实我的意思是啊,你那次生玉青的时候,因为难产,所以收到了伤害,今后很难再生孩子,所以娘亲想啊,还是让阿沉再纳几房妾室吧。”
白曛瑶笑问道:“您说纳妾?那您要纳谁家的女儿来给侯爷做妾室呢?”
赵老夫人见她有兴趣,便道:“这个,我已经看好了礼部侍郎的二女儿了,模样水灵,又知书达礼,而且人也善良,是个好孩子。”